见老太太若有所思,又道:“若是那事成了,咱们也能有脸见列祖列宗。冯家也再不必总瞧着子宁侯府眼色过日子。”
老太爷走了许久,老太太总算冷静了下来,是啊,她的孙子和孙女们都长大了,是该相看的时候了。
二太太屋里,她有气无力躺在塌上,刚喝了一碗汤药,漱了口又躺下了。
二老爷脸色冷肃,问二太太:“大夫说气急攻心,这府里还有谁敢气你?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二太太只是拿帕子遮住脸默默流泪,二老爷又转头问冯婉茹:“你娘到底怎么了?”
冯婉茹就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二老爷气极,转身就往外走,二太太扯下帕子半抬起身,着急问:“你刚回来又要去哪里?”
“我去给母亲请安!”二老爷不好直接去找侄女,只好去找老娘。
跨出院子还听到二太太在喊:“二爷,你不要去找母亲,这都是我没能力管好家,你怎么还去给母亲添堵。”
二老爷只觉得是母亲纵容了大侄女,不然,她怎么会有如此胆量敢到二婶院里来放肆。
他拿大侄女没办法,可她那个丫头一定要先打一顿再发卖了出去。
急匆匆冲到母亲院门口,差点和老太爷撞上,待要骂人,抬眼却看清楚是父亲,心下大惊,连忙低头请安。
老太爷猜到他为何而来,冷声道:“如今也是正六品官员了,为何做事还是如此毛躁,成何体统?你大哥是个凡事不管的,三弟又管着家里铺子生意,只你一人在朝为官,岂能不注意言行。”
不等二老爷辩解,抬脚就往前走去,道:“夜了,不要扰你母亲清静,随我来。”
二老爷立刻忘记还在等候他的妻子儿女,怏怏地跟了上去。
***
老太太身边的海棠拿了药酒过来,递给秋叶,又对大小姐笑道:“老太太让我给大小姐带话,说你走后,她又思虑良久,觉得既然殷桃非正经冯家奴仆,也不应该过于苛责,今日她受了惊,这药酒是给她用的;至于禁足一事就免了,不过,还是希望她要谨言慎行,莫要再招惹是非。”
秋叶去送海棠,去了许久才回来。
“小姐,听海棠说,今儿晚上老太爷来了老太太屋里,两人关着门说了许久的话,老太爷走时心情不错,在门口碰到急匆匆赶来的二老爷,训斥了几句把他带走了。”
冯宛素眼神闪烁不定,心里有了许多猜想,她很怕自己猜想有偏差,想去和殷桃商议商议。但夜色已深,只得先歇息,明日再议。
次日一大早,冯宛素起身收拾妥当就带着冬梅出了门,她让秋叶留下,去看看殷桃。
花厅里,一屋子如花似玉的美人环绕膝下,老太太心情很舒坦,笑得格外慈爱。
冯宛素笑着问冯婉茹:“二妹妹,昨日去给二婶道歉,可听说二婶病了不见人,让我今日再去,二婶的病可要紧?”
冯婉茹还小,又是宠着长大的,没有练出涵养功夫,昨晚等了父亲许久,父亲却直接睡到姨娘屋里去了,连面都没见到。
不提还好,一提她的火气蹭蹭上升,双眼一瞪,尖刻地道:“我娘不就是被大姐姐给气病的,如今还假惺惺的问什么?”
老太太一拍桌子,呵斥道:“二丫头胡说什么?你娘身体不适,关你姐姐何事?这话传出去岂不是要坏了她的名声?要知道,她是长姐,她的名声坏了,你们都落不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