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王,我今晚就跟冯树林班长说辞职。”马清文道:“咱丁班推煤工刘永举、李龙志、董田良、赵富徳还有后来的张继旭,都跟我基霸关系不错,辞职后我想请他们喝基霸一顿酒。那些基霸司炉工包括冯班长,一个个牛哄哄的装基霸灯,就不请他们了。”
“嗯,马哥,行,你看着办嘛。”王嘉福道。
“那什么,王,你也基霸是咱们丁班的,到时候你也得去呀。虽然你没倒几天班,但也是咱丁班出去的,你必须得基霸去,行不行?”马清文道。
“我看看情况吧,如果没什么事儿,我肯定去。”王嘉福道。
“马哥,就差我和红卫了,请我们俩不?嘿嘿!”蒋中阳笑眯眯地说道,嘴角的猪皮在颤抖。
“滚基霸边一边去,那什么,你们也不是丁班的,两伙人混在一起喝酒不得劲儿。咱现在不差钱了,要喝酒随时都能喝,等有时间我再单独请基霸你俩。”马清文道。
马清文对工作比较认真负责,虽然他比较粗鲁,但心地是扇良的。在做了多年临时工感到绝望后,终于离开了岗位。
离开锅炉车间,他的心倒有点酸涩,酸的是自己干了将近四年,满心希望转正,却无果。涩得是,自己幼稚的转正想法,希望破灭了。
从临时工的层次讲,马清文当属优秀临时工;从国有企业来讲,马清文算作优秀员工。他就这样带着遗憾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就像一滴水跳离了海洋,大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车煤,被推煤工推到了炉前丢进炉膛焚烧,耗尽能量后再被丢到炉灰堆里。
一切都是那么无足轻重,悄无声息……
王嘉福陷入了深思。
锅炉车间临时工来来往往,都是悄无声息地来了又悄无声息地走。来的时候,年轻的他们抱着幻想,走的时候,他们把幻想装进电瓶车,倒进了炉灰堆……
他们得到的是,每月仅够维系生存的工资收入。失去的是,宝贵而又暗淡的青春时光。
任何个人和集体,都无法改变这种现状。果有体质的性质已经决定,工厂无权为那些勤勤恳恳工作的临时工转为全民工。而工作在企业里的全民工,似乎每个人都是企业的一份固定资产一样,被体质使用和控制。
马清文辞职,让王嘉福联想到了郭家该哥开方的必要性。中国该哥的实质目的是:放权。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要赶上人类科技文明的快车,打破等级服从制和计划制。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让人等于人,让人性回归到人性。
当下郭有企业像一个饲养场,人为地制造了一片草场,把一羊圈在里边供养,吃不饱饿不死,仅能维系生命。
而院墙外的羊无法进入,在无草无水的环境下流离失所,尽管你有天大的能耐,也不会有好的生路。
国有企业的弊端在于把企业结构跟籍贯一样。首先是企业领导行政任命。大型郭有企业的领导是副处级以上行政职别,任命时并不太考虑其市场经验、管理能力、经营手段之类的东西,主要是考察是否靠得住,十分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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