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我马上回去,马上回去。”周贵奎道。
粗心大意、大大咧咧的周贵奎便与锅炉车间办公室的几位道别,晃晃悠悠迈着八字步,赶回办公楼。
进了小会议室,一看郑飞翮的揭及斗争脸,周贵奎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
“你来了,坐吧。”郑飞翮反客为主,道:“坐下来说话。”
这架势,周贵奎的半辈子中,很少遇到。
“那啥,郑书籍,有什么事?”周贵奎又转过头问汪德胜,道:“汪书记,小食堂午饭安排好了没?该准备的纪念品什么的,都准备了吧!”
汪德胜没吱声。
“汪书记,你去办公室回避一下。这里暂时没你事了。”郑飞翮道。
啥意思呀?周贵奎心想,看来要有大戏上演。
汪德胜答应一声,走向小会议室的门,郑飞翮在其身后冷冷地叮嘱了一句:“汪书记,这件事要严格遵守保守秘密制度,要遵守纪律,不许对任何人透露信息。知道吗?”
汪德胜回头看了郑飞翮一眼,“嗯”了一声,走出会议室的门,随手关上。
“来吧,我们继续谈工作。”郑飞翮道。
“嘎哈呀,说吧。”周贵奎道。
郑飞翮开门见山,道:“局里边接到举报,说你将1800块石棉瓦和40多根钢管等物资,无偿送给了千合兴隆纺织机械配件厂的王嘉福。为此,局领导班子决定,由我们三个组成调查小组,专门调查了解这件事。希望你认清形势,实事求是,把问题交代一下。”
“嘎哈呀,问题?没有问题呀?”周贵奎道:“哎呀,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我们是借给王嘉福的,不是给的,他是要还的,只不过没抽出时间还。”
“还没问你呢,你别急着辩白。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郑飞翮道。
“小王,你做记录。”郑飞翮又对王凯歌强调道。
“那啥,兄弟,有什么话你就问好了。别拿这种冰脸冷话,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一抹抹的经常接触,平时处得都非常好,咱好好谈好不好。”周贵奎试图缓和气氛。
但郑飞翮根本不吃周贵奎这套,道:“谈工作嘛,就要认真,就要铁面无私。别兄弟兄弟地叫着,这是阻值的原则和纪律。你也不用跟我套近乎,我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带任何私人色彩,你明白吗?”
周贵奎恨不能上去揍郑飞翮几拳头,心想平时称兄道弟的,而今却一反常态,拿出敌对的嘴脸。他心里也想到了,周贵奎心想看来这次难逃一劫,不过又一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没什么了不得的。
“好吧,那啥,那你就问吧。”周贵奎道。
“这件事情的发生,在哪一天,几点几分。”郑飞翮道。
“那啥,是在大大前天早上6点半钟左右吧。”周贵奎道。
“你说准了,是哪天?”郑飞翮道。
“今天几号?我记不清今天几号了,你不好查日历嘛!”周贵奎瞪了郑飞翮一眼。
“周贵奎同志,请你保持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待阻值的调查。”郑飞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