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下室,谢逸年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清空桌子,将小瓦罐轻轻放在上面。
他摸了摸瓦罐壁,问姚容:“要不要烧点香烛纸钱什么的?”
“随你。”
这会儿是晚上,谢逸年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上,打算明天早上去买。
他不急着整理行李箱里面的东西,握着一瓶绿茶,来到姚容面前,再次确认道:“您当真要教我如何成为一名天师吗?”
“自然是真的。”
谢逸年不仅把手里的绿茶递了过去,还作势要跪下来:“那我是不是该改口喊您师父了?”
姚容拦下了他:“以后还是喊我姚女士吧。还有,我喝不了饮料,你自己拿去喝吧。”
谢逸年顿时眉开眼笑,露出了几分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都听您的,您喜欢让我喊什么我就喊什么。”
系统:【……】
【你也就是欺负他没有常识了。】
那些按部就班培养出来的年轻天师,都知道天师死后是不可能变成鬼的,鬼也是不可能懂天师术法的。
姚容这压根就不是正常情况。
但谢逸年不知道。
姚容微微一笑:“何必拘泥。”
“他起步太晚了,如果是其他天师来培养他,不能把他的潜力发挥到最大。”
翌日上午,谢逸年和姚容开着导航,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香火店。
他悄声问姚容:“这里卖的香烛,品质好不好?”
“一般,但品质好的,你买不起。”
谢逸年:“……”
谢逸年小声道:“那这个对您有用吗?”
姚容愣了愣,笑问:“你想买来烧给我吗?”
“我也没给您准备什么拜师礼。虽然我现在买不起品质更好的,但以后我赚了钱,肯定会买的。”
姚容唇角微微弯起,即使她并不需要,但她不会拒绝谢逸年的心意:“好啊,有你帮烧纸钱香烛,我就不用担心香火断了。”
这是他短时间内能为姚女士做的唯一一件事,所以谢逸年走进店里,买了两大袋香烛纸钱。
姚容教谢逸年该怎么把香烛纸钱烧给她和瓦罐里的小鬼。
谢逸年按照姚容教的步骤一一做完,满脸忐忑地看着姚容。
姚容点头,赞扬道:“做得很好。以后都按照这个步骤来做,能保证把香烛纸钱烧给想烧的人。”
瓦罐里冒出一缕白色烟雾,轻轻摇曳,似乎是在附和姚容的话语。
姚容伸出指尖,点了点那缕烟雾,又分出一缕阴气喂给小鬼。
谢逸年拖出墙角的皮箱,清点昨晚的收获。
他有很多东西都不认识,也不好意思全部拿去问姚容,好在张天师的藏书里有宝物图录,谢逸年对照着图录,也把这些符箓、材料、法宝认得差不多了。
刚整理好这些东西,谢逸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谢逸年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附近商场的咖啡厅里。
他推开大门,就见谢佐、谢川和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起,面前都摆了一杯喝的。
“谢小友。”谢佐笑呵呵地朝谢逸年招手。
谢逸年走了过去,服务员给他上了杯鲜榨橙汁。
谢佐说:“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给你点了杯橙汁,要是不喜欢,你再自己另外点。”
谢逸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局促道:“没关系,我都可以的。”
谢佐说:“昨天太过匆忙,忘了和谢小友做自我介绍。我姓谢,单名一个佐字。这是我侄子,谢川。还有这位,是周家的周道友。”
做完自我介绍,谢佐直切正题:“今天冒昧打扰谢小友,是有几件事情想和谢小友说。张天师昨晚死了。”
看着谢逸年毫无意外的神情,谢佐说:“看来谢小友已经知道了。”
谢逸年只说了一句话:“师父已将此事告知于我。”
但这一句话里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了。
谢佐错愕:“不知你师父是?”
谢逸年说:“是昨天救了我的那位天师。”
谢佐扼腕,一个好苗子生生从眼前溜走了啊。
谢川没说话,只是轻轻拧着眉,在脑海里不断猜测着那个女天师的身份。
那位周天师突然道:“是你师父杀了张永元吗?”
“是。”
周天师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眼中却有难以抹去的沉痛:“五年前,我的长子周辽死于张永元之手,从那之后,我一直想找张永元报仇,并在玄界论坛上悬赏他的下落。只可惜,始终没有能找到他。昨晚听说他死了,我就连夜赶来了d市。”
“请小友向你师父转告我的谢意。”
说到这里,周天师取出一个防御手镯和一张定魂符:“手镯是周家的谢礼,可以释放三个防护罩,抵挡三次超出承受范围的攻击。”
“太虚观那边,近来不是很太平,他们暂时没办法抽身过来d市,所以托我将谢礼送来给你。这这张定魂符是太虚观准备的,日日佩戴,有安神定魂的作用,还能提高入定修炼的速度。”
谢逸年都收了下来,把东西给姚容时,谢逸年还把周天师说的那番话复述给姚容。
姚容打开玄界论坛,果然,里面有好几个帖子都在讨论张天师的事情。
“这些东西对我没用,你拿着吧。”
谢逸年打量着手镯:“这个手镯,看起来好复古。”
“这就是古董。”
谢逸年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这种传承千年的天师世家,随手拿出古董法器,好像也不稀奇:“这是不是很贵啊?”
“等你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天师,你就知道,天师赚钱很厉害,但花钱也很厉害。”
谢逸年想到他卡里的二十万,就问姚容是怎么赚到的。
听姚容说她回答了两个问题,就赚了二十万,谢逸年目瞪口呆,然后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
知识是无价的,此言诚不欺我也。
接下来几天,谢逸年都待在地下室看书学习,偶尔遇到实在想不通的地方,姚容才会指点他一二。
瓦罐里的小鬼在姚容和谢逸年的投喂下,也在慢慢恢复神智。
一晃,七天之期过去,院长的生日也到了。
骨折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更何况院长上了年纪,伤势恢复得就更慢了。
谢逸年回到孤儿院,就见柱子和院长坐在太阳底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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