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观察完后,归纳总结自己一天下来的收获,待高家的人劳作回来后又继续请教道,“高叔,你们是从几月开始种的番麦?”
被唤做高叔的人,一身布衣,身上有一种因为常年劳作而携带的疲惫感,不过精神上还算不错,只见他回忆道,“是四五月左右。”
高叔第一次被读书人这么尊重,还真是新鲜体验。
高叔一谈起来就停不下来,“这番麦在天气慢慢暖和的时候种下来才容易存活,其实三月份也可以种了,但是我们要种水稻,这时间上就耽误下来。况且番麦晚一两个月种,它也能活下来。”
阿弟听高叔说到水稻,就想起他看到田里那青青的禾苗,问道,“高叔,你们是种两季水稻是吧?”
高叔点头,“我们这里种早稻和晚稻。早稻是三月种,晚稻是六月种。”
阿弟突然想到,激动问道,“那这番麦是否也可以分两季种?”
高叔想了想,说道,“我们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除了水稻,他们从未想过其他庄稼也可以分两季来种。
不过一会儿,高叔就摇头叹息,“就算能分两季种,我们也种不了。”
阿弟疑惑问道,“这是为什么?”
高叔用脚跺了跺地面,“肥不够啊!”
“溷肥、厩肥给水稻,蚕矢腐熟追肥麻田,哪里还有多余的肥给番麦。”
阿弟点头,下笔记住。
随即阿弟就问向傅渊之,“傅大哥,我记得《诗经·周颂》中有‘荼蓼朽止,黍稷茂止’”。
这句诗说明了杂草腐烂后可肥田。
傅渊之点头,“是,高叔,你可以把杂草堆积,利用现在天热和降雨沤腐它们,这样你们就可以得到更多的肥。”
高叔摇头道,“这法子我们也用了,可是它的肥力依然不够用。”
其实也不是说不够,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个方法,哪里能有那么多草来给这么多人家沤肥。
那是一到春天,恨不得把山上的树叶子都给薅光了。
大家水田和麻地都挺多,需求量大,不能再留出多余的肥供给其他庄稼。
阿弟自顾出神,喃喃说道,“怎么才能解决肥料不够的问题呢?”
大榕树村只种一季水稻,肥也能勉强够用,但是长留村就不一样了。
傅渊之看着阿弟出神,也没打断他,只是接过话题继续问番麦的问题,“番麦是只有长留村种植吗?高叔。”
高叔摇头,“我知道的就是附近几个村都有种植,大家都有些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
傅渊之想,估计是靠着外嫁姑娘得来的消息。
傅渊之又问道,“这番麦你们种植了多久了?”
高叔想了想摇头,“我出生起就有了,哪里会想去问这东西有多久。一直以来就这么传下来的,这番麦能放得久,只要晒干了,拿一个番麦的量就能得好几垦的苗。”
高叔一说起种植番麦就停不下来,“等到了下雨天,地里湿漉漉的,就去挖塘,丢进去三四粒,过后就会长出两三株苗,嘿,你说它也真是厉害,跟指甲盖大小的一粒,就能种出那么大一株番麦杆,一株还能结出一个番麦,有些长得好的还能结出两个呢!我们村多数人能有现在的日子,全靠它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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