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几朵灰色的云薄薄的萦绕在月光下,山下逶迤的溪流泛着粼粼波光,像一条缀着宝石的绸带。
山脚下,已经收割好的田里,稻草摞子像一座座小房子,被月光笼上了一层轻纱。
宋欢一下子没回过神,这种景色,她上辈子从来没有驻足欣赏过,现在看着只觉灵台清明,通体舒畅。
傅渊之觉得自己已经组织好语言了,就说道,“其实,你救我的那天我是要赶路去参加院试。”
宋欢这一听,回忆过去的记忆,然后就惊讶道,“你已经是童生了?”
傅渊之,“……”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不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陷阱里吗?
你要再这么一惊一乍的,我真的很难再继续维持着忧郁中带着黯然神伤的人设了!
宋欢也觉得自己好像抓错重点了,然后心虚一笑,“你,你继续,继续。”
傅渊之,“我走在路上,只觉脑袋被重击后,就晕了过去,然后就醒来了,但我晕的地方绝不是陷阱。”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害你,不想让你去院试?还有可能害命,万一你醒不过来了呢?丢在陷阱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你醒了,那陷阱你没人帮忙,上去也得花很长一段时间,再有,若是你没醒,这就是变相的抛尸灭迹!”
宋欢啧啧出声,觉得自己分析的很到位!
傅渊之,“……”
好了,他不用说了,她已经分析的差不多了。
还真是跟他说的大相径庭,安静少言?手无缚鸡之力?
呵呵
算了,可能每位父亲眼中的孩子都是这样吧?
若是宋欢知道他想什么肯定会说,这就是父亲对女儿的滤镜,知道不!
不过原身确实安静少言,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确实是夸张了,原身继承了宋爹,力大如牛都不为夸张的!
可能宋爹也怕会吓到别人,一般别人问起,只把自家闺女往他以前看到过的大家闺秀身上套。
生怕自己家闺女嫁不出去啊!
可把他给愁坏了,到时候他怎么去面对自家妻子,孩子他娘啊!
宋欢还沉浸在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强的同时突然想起,“那你还有存款吗?啊,不,银钱吗?”
傅渊之摇头,仅剩的银子都被他挖出来了。
他是存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去的,所以当那二两银子也没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天要亡他吧?
宋欢摩挲着下巴,心里打着小算计。
阿弟翻年就六岁了,听说古代启蒙都挺早的,她也观察过,镇上也就一个老童生在招收学生,而且升学率不高,意思就是他交出来的学生十个也就一个能考上童生,能出秀才的几率基本为零。
这送去镇上的意义就不大了,至于去县城,肯定有好的教学资源,可是吃喝拉撒住,还得找机会挣钱,这事儿她一时半会儿的不敢想,哪都费钱,她上辈子挨过租房的痛苦,一个月要交出一半以上的工资去给房东,想想心就痛,要不怎么说社畜呢?
还有一个,古代笔墨纸砚真贵啊,她问过价格,普通好一点的毛笔两百文。
当然,也有便宜的,羊毛笔五文。
店家说了,这羊毛笔是“笔之最下者”,在村里镇上用用没人说,但是去了县城,这笔就不能拿出来,县城里的读书人从不看羊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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