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样?”陆提学听得两眼发光。
朱国祥说道:“若是花期恰逢多雨天气,蜜蜂蝴蝶不至,粮食水果便要减产。”
陆提学结合自己的经验,点头道:“确实如此。”
朱国祥又说:“这时便可人为授粉,做一种毛刷子,将花粉传到花柱上,这样也能使得雌雄交媾。”
这番话语,给陆提学打开了新世界大门,恨不得立即去研究植物的授粉问题。
那些随行士子,大多数都感觉好无聊。只剩两三人还站在厨房,其余都去外面各自聊天。
西乡首富卢官人的第五子也在,名叫卢衡。他在家族排行十二,又唤作卢十二郎。
最先抢答问题的士子叫余大渊,此刻不忿道:“十二郎,我等皆为本县名士,却让一个外乡少年出了风头。你就不想法子制制他?”
卢衡笑道:“俺制他做甚?便连举人,俺考了两次都落榜,攀附上提学使也没用。你是中过举的,要制也该你来制。”
另一个叫黄晟的士子说:“此子号称贯通三经,恐怕经学造诣非同一般。万万不可与他讨论经学,须得用诗赋来刁难他!”
“对,就用诗赋!”余大渊点头道。
黄晟又说:“今日用餐,必定饮酒。可提议行酒令,又或者当场作诗佐酒助兴,定教这无知少年下不来台!也好让提学使知道,俺西乡县也是有才子的。”
余大渊拍着胸口说:“作诗即可,俺带来许多旧作,正好能派上用场。”
“俺也带了。”黄晟笑道。
这些家伙想在提学使面前表现,一个个都带了诗文。旧作必定反复修改过,朱铭就算精于诗词,临场创作恐怕也难比得上。
余大渊当即把士子们都叫来,去偏僻处悄悄商议。
卢衡只蹲在旁边发笑,他学问不大好,考举人都够呛。而且,已经有兄长中了进士,自己又身为首富之子,何必去搅和这种事情?
他已经看出来了,陆提学对朱家父子颇为赏识。
让朱家父子下不来台,就等于是让陆提学下不来台!
这么浅显的道理,士子们应该知道才对。可那些士子都有志于科举,绞尽脑汁想在提学面前出彩,利令智昏已没了基本判断力。
士子们商量着怎么搞事,那些胥吏也早就吃饭去了。他们累得够呛,得赶紧填饱肚子,随时等着提学使差遣。这位提学间歇性发疯,鬼知道一会儿还要干啥。
下午五点多,终于开饭。
在白家院子里摆了三桌,陆提学、向知县、钱教授、白宗望、朱家父子,以及卢衡和余大渊做主桌。白大郎、白二郎与其余士子坐另外两桌。
两锅东坡肉,全拿去分了,每人只分得四块。
朱国祥的回锅肉加了红糖,颜色要深一些。可惜没有熬焦糖水,色泽并不红亮,看起来没那么赏心悦目。
陆提学尝了一口,顿时喜上眉梢:“有了甘甜之味,食用确实更佳!”
朱国祥说:“若有糖霜,可熬制焦糖水,烹饪时淋于其中。不但香气浓郁,且猪肉表面色泽明亮,犹如红色珍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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