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残余的十四军终于回到临时军营。一路上,所有人死气沉沉,崇亚男整天挽着高锐哭。
京配臣早就回到临时军营,旁边还有克雾和汤尚两人。他们在崇芝仙中将下达撤离前已经逃出首都,基本算是逃兵。没人能指证他们,他们的部下全都死光了。
探子回报,鬼降没有踏入帝国国境。鬼釉中将已经在北方设置多个大型阵法,附近的居民跟着官兵纷纷南下。
大家都在军营中休整,轨生把甄卤剑叫了出去,确保离开京配臣的监视范围后,说道:“你之前果然在扯淡。”
“恶涌那部分是真的。”甄卤剑厚着脸皮说道。
“身为一国之君,居然为了逃避责任背弃国民,这样好吗?”轨生不屑道。
“我只是司徒礼的傀儡,国内大小事务早就由他全权处理。凭巴赫察的国力,根本不可能长期抵抗鬼降,帝国也不会派主力支援。可司徒礼根本不听众大臣力谏,执意封城死守,而且要我在关键时候献祭生命,我怎么可能会答应。”甄卤剑理所当然地说道。
“所以司徒礼封印你身上的信源,把你囚禁在城堡。可是你知道密道的存在,偷偷离开巴赫察。”轨生猜测道。
“我带着禾老来到帝国边境,最后被蒋南极上校抓去当兵。”甄卤剑点头道。
“我要怎么处置你呢?”轨生眼睛一转,问道。
“放我走?”甄卤剑小心说道。
“要是被人发现,我可能会有麻烦,为什么要冒这个险?”轨生直接说道。
“你的心武被砍出缺口,很难修复回来。即便回炉重塑,还是很快遇到瓶颈。”甄卤剑说道。
轨生听后不禁一惊。
“别不承认。你的信源极不稳定,只有用特殊方法打造心武。”甄卤剑笑道。
“你有解决之法?”轨生问道。
“甄浪你应该不会陌生吧,他是我们皇室为数不多的天才。”甄卤剑说道:“他跟你一样,因为信源不稳定,很多信源技术学不会,而且无法正常打造心武。无奈之下,他学会传剑,让别人替他制造打磨心武。”
“这不是我想要的方法。”轨生脸色一沉道。
“放心,传剑是甄家不传之技,我也不打算教你。”甄卤剑说道:“甄浪花了整整五年时间,终于解决信源不稳定的问题,成功造出可以变形的心武,所向披靡。”
“是怎么做到的?”轨生喜道。
“我也不知道,甄浪没有告诉任何人。”甄卤剑摇头道。
“很好,我去找他的骨头问。”轨生白了甄卤剑一眼。
“甄浪很可能没有死。”甄卤剑叹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轨生不可置信地盯着甄卤剑。
“古阵被夺当晚,甄浪跟帝国文通镇的友人对饮,把整家酒楼的存酒喝光,直接睡倒在桌子上。第二天早上,甄浪才发现恶涌夜袭城堡,妻子被杀。”甄卤剑说道:“甄浪想去报仇,可罗漫频繁骚扰边境,其父甄兆岁不允许他离开巴赫察。甄浪怎么可能乖乖待在家里,骗走家传宝剑历霜后,从密道离开找恶涌。”
“恶涌被陆守风收进叠嶂空间,难道甄浪也在里面?”轨生讶异道。
“是的。陆守风不肯让甄浪进去,于是甄浪一怒之下把京城司徒一家杀害。甄浪最后如愿以偿,可帝国马上派兵到巴赫察追究责任。甄兆岁为了平息此事,让巴赫察成为帝国的附属国,年年进贡。司徒家的孤儿被带到巴赫察,世代永享荣华富贵。”甄卤剑说道。
“就算我进去叠嶂空间找到甄浪,他也未必肯教我。”轨生说道。
“没准甄浪看到这个会念旧情。”甄卤剑把巴赫察的玉玺递给轨生,只有两个拇指大小。
“这样好吗?”轨生问道。
“反正巴赫察已不复存在,玉玺跟普通图章没什么分别。”甄卤剑摆了摆手。
轨生把玉玺放进怀里,解开甄卤剑身上的封印,让他和禾老离开这里。
三天过去,王城终于送来文书。所有学生即日起回王都,并提交支援巴赫察的报告。十四军暂时并入第九军,庄季琴中将会在一个星期内接管临时军营。
轨生收拾行李,跟高锐告别后,翻身上马,和沈鲔歆一起朝南方驶去。
巴赫察的城堡里,嘉奥立坐在议事大厅的王座上,看着还没处理的尸体,说道:“也不过如是。”
“占领这里,还是死了不少同胞。”旁边的梁夕夕提醒道。
忽然,摩尔从外面走进来,说道:“穗剑已经给你了,我的传剑呢?”
“跟我来吧。”说罢,嘉奥立站起来,走进侧面的内厅。
内厅跪着一个老人,身上绑着麻绳。摩尔站在其跟前,上下打量一遍,不悦道:“国王可是一个年轻人。”
“这老鬼叫甄纯,现在只有他会传剑了。”嘉奥立说道。
“伙计,我要的不是技术,而是国王身上的家传宝剑,和数不清的心武。”摩尔冷冷道。
“我派人找遍城内外,甄卤剑根本不在这里。”嘉奥立说道。
“混账,没有人敢占我们的便宜!”摩尔身上冒出强烈的邪恶气息。
“冷静点,我也不想这样。”嘉奥立面无表情地说道:“还有,我帮了你一个大忙。”
“此话何解?”摩尔收回气势,问道。
“一个叫李严谨的老头找来五十多个信众伏击你。”嘉奥立说道:“我带人把他们打跑了。”
“他的确不好对付。”摩尔寻思道。
“他原本是地下道的人,但最近被组织追杀。”嘉奥立说道。
“啧,他烦了我好多年了,当初只不过杀了他老婆而已。”摩尔侧过头,生气道。
忽然,甄纯双眼瞪直,口吐鲜血而死。嘉奥立马上蹲下检查伤势,说道:“咬舌自尽了。甄家除了甄卤剑,都是条汉子啊。”
“这样可好,我连毛也分不到。”摩尔冷哼一声,怒道。
一个星期后,轨生终于回到王都,整个人显得非常累。路上有不少带着行李的难民,几乎都来自北方。
为了加强王都的管理,行政院连夜下达公文。所有难民必须登记个人信息,暂时住在王都外一里的临时招待所里。
轨生在城门附近找到许久没见的轨思,她的旁边跟着大彬和小惠。
轨思长高了不少,不再穿幼稚的衣服,扎了一个小马尾,看到轨生,高兴地冲过去紧紧抱住他。
大彬为轨生洗尘,在王都南面的有名菜馆摆了一桌。聊了几句后,轨生得知生态公园基本建好,附近的国家歌剧院快要竣工。
歌剧院是陛下艾特拉德的主意,从审批到建造,只用了短短两个多月。第一场演出定在两个星期后,非常受王城贵族欢迎,现在已经一票难求。
因为轨生在学院的时候跟戽石走得很近,所以大彬被王城派来的人调查好几遍。
轨生回到学院,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把行李放好,见社团只有藏鳞一人。
藏鳞戴着粉色假发,脸上化着淡妆,穿着一条红色长裙,比以前更加妖艳。
“回来了?”藏鳞问道。
“你不用上课吗?”轨生点了点头。
“你走后没多久,我就在城市规划局实习。”藏鳞说道。
獠狐的父亲厌谷是城市规划局的局长,而藏鳞跟獠狐非常要好,轨生对他有此决定并不感到意外。
“学生会选举快要进行,钟澄连任的呼声很大。”藏鳞眼睛一转,说道。
轨生已经对选课没有要求,谁来当学生会会长都一样,问道:“有谁竞选?”
“浪漫迷狐和金斯猫都放弃资格,竞选条件得到放宽,两个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新生。”藏鳞回答道:“其中一人在开学的时候得罪钟澄,连续推掉指派的任务,刚被学院勒令退学。”
“我还记得钟澄说过,要是他当了学生会会长,一定不会像獠狐那样。”轨生笑道。
“人是会变的,你帮了他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现实得很。”藏鳞不齿道。
藏鳞离开没多久,沈鲔歆从外面回来。她剪了头发,比以前更加清爽,右侧的头发刚好到下巴,左侧的头发露出耳朵。左耳上方戴着三只方形蓝色耳环,脖子到左耳后面有一个黑色梅花纹身,附近的皮肤还是红红的。
沈鲔歆非常漂亮,轨生不禁多看两眼。沈鲔歆坐在他旁边,问道:“好看吗?”
“你提前回来就是为了弄纹身么。”轨生避开沈鲔歆炽热的视线,说道。
“我还有个纹身,你要看么?”沈鲔歆靠近一点,小声问道。
轨生看着沈鲔歆有点调皮的表情,整整呆住八秒钟。
当天晚上,金恋和金爱也回来了。她们觉得军队太闷,向鬼釉中将提交申请书,不想留在部队里。
她们参加了崇芝仙中将的葬礼,不然早就回到学院。葬礼规格很高,王城近五成高官都去了。
王城为了纪念崇芝仙中将,最新一期的帝国邮报占了两个版面介绍他的生平事迹。王都内外均降半旗。
一个星期过去,轨生再次恢复校园生活,虽然上了不少课,可根本听不进去,最后索性待在社团里休息。
轨生中午接到通知,王城晚上举办宴会招待所有参加支援前线的学生。
下午,轨生穿着有破洞的军服,跟着沈鲔歆乘坐马车前往王城。
王城戒备森严,在城门检查出入的信众就有四个。轨生被人搜了一遍后顺利进入里面。
王城原本每年会翻新一次城墙,因为今年经费有限,墙脚的黑印有点多。
轨生不能乱走,一直在官兵的带领下,来到宴会地点赏星楼。
赏星楼一共有七层,呈等边梯形,屋檐有点像牛角。只有南边一个入口,两侧各放着六个铜像。
一楼很空旷,四周挂着名人油画。地面铺有红地毯,踩上去不会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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