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生向沈泊海施了一礼,没有说话。
“我记得你,今年的实习生吧。很多人向我说你好话,看来真的不错。”沈泊海点头道。
在沈泊海邀请下,轨生来到他的办公室。两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沈泊海打开保温瓶,倒了一杯咖啡给轨生。
轨生接过喝了一口,里面没有奶,还是又香又滑。
“黑板上的加密内容不容易,梅花堂全力攻克,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沈泊海开口说道。
“任何方法尝试一遍,成功只是时间问题。”轨生想了想,说道。
“你说的没错。但我担心沈家的秘密遭到泄露,沈家的名声会一落千丈。”沈泊海说道。
此时,轨生更加想知道加密内容了。
“报纸没有半篇关于沈家的报道,对方跟我们一样烦恼。”轨生说道。
“此话不假。”沈泊海神色一缓,说道。
安静了几分钟,轨生问道:“大人不回去休息吗?现在快十点了。”
“休息?不存在的。自从我接管沈家,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沈泊海无奈道:“原本指望鲔歆分担一下我的工作,结果她跑去学院三年,最后什么本领也没学到。”
“至少她现在回来了。”轨生说道。
“罗漫使节空缺,现在只能派鲔歆去了。”沈泊海仰头长叹一声。
每个月的第三个星期一,王城的议政大殿举行例行会议,城中位高权重的大臣都会积极参加。
议政大殿已有百年历史,艾特拉德前年拨巨资翻修,现在已经焕然一新。
大殿的墙和地板都是一片雪白,只有窗帘和椅子是酒红色。正前方的黄金王座足有两米高,左权右使的位置明显矮一截。
王座前方的椅子一共有十排,勉强能坐两百人。副局及以上的大臣才能坐下,其他人都得在后面站着。
会议已经开始半个小时,左权寒天袖的位置还是空缺。大臣的出席率不到百分之七十。
“最近学院怎么样了,学生还在举行活动抗议吗?”艾特拉德问道。
“青年力量解散后,学院一直平静至今。”教育局局长站起来说道。
“陆座应该露面了吧。”艾特拉德说道。
“现在学院还是由副校长胡纪主持。”教育局局长说道:“他调低毕业门槛,让应届生到部队实习,解决了前线缺人的问题。”
“胡纪这人古怪,做事却深得我心。”艾特拉德点头道。
教育局局长坐下后,政务大臣张国权站了起来,说道:“落日王国最近发生大地震,南部十几个城市全部变成废墟,死伤近三十万人。妇联筹集大量物资,可无法通过边境。”
“落日王国跟我们还保持着敌对关系,援助他们合适吗?”艾特拉德怀疑道。
“最近两年,我国与罗漫在北方摩擦不断,如果能修复落日的关系,可以避免腹背受敌。”张国权说道。
艾特拉德沉默良久,大声问道:“沈泊海,落日还有跟罗漫秘密合作吗?”
三十秒后,艾特拉德还是得不到回应,怒道:“混账,他又不来参加会议吗?!”
“陛下,最近沈家出了大事,长期潜伏的间谍把绝密资料盗走,沈泊海应该还在整顿沈家。”育林阁阁主尹狲泽站起来说道。
“他要是有心,前几次会议就不会缺席。”艾特拉德冷哼一声,说道。
过了良久,张国权开口问道:“要驳回妇联的人道援助吗?”
“不。你直接叫沈泊海通过外交渠道送他们入境落日。”艾特拉德神色一缓说道。
“陛下,南方征兵计划一直受阻,逃避兵役的青年大幅增加。”说话的是良斟少将。
艾特拉德侧过头向艾特申罗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南方旱灾已有数年,今年尤其严重。有人反应,如果帝国还是无动于衷,他们会拒绝服兵役到底。”艾特申罗回答道。
“南方缺水不是一两天的事。”艾特拉德看向尹狲泽,问道:“育林阁可有办法解决?”
“臣翻过资料,几年前曾经有两个方案,一是在中部开凿通往南北的大运河。二是在南方各地建造大型储水池。”尹狲泽说道:“不过,两个方案都因经费不足而被陛下搁置。”
“国库空虚,财政司在今年已经发行第二次国债。那两个方案依旧行不通。”艾特拉德摇头道。
“今年育林阁的实习生想出一个办法,臣认为可行。”尹狲泽说道。
“快说。”艾特拉德喜道。
“陛下听说过空中缆车吗?”尹狲泽问道。
“最近很流行的交通工具,我一直想找机会坐上一回。”艾特拉德说道。
“能源城过审后,月半轩已经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建造空中缆车。”尹狲泽说道:“如果把缆车改造成水箱,将北方的水南调,可以暂时解决燃眉之急。”
“长期租用空中缆车,费用不少吧?”艾特拉德问道。
“一个铜板也不用。我跟月半轩的人交流过,只要陛下让法院立法重点保护空中缆车。”尹狲泽回答道。
“虽然这不是长久之计,但现在只能这么办了。”艾特拉德说道。
持续两个小时的会议终于结束,人群逐渐散开。艾特拉德走到威戚戚上将身边,小声道:“跟我来。”
两人踏出议政大殿,穿过走廊,来到中央花园。在艾特拉德的示意下,修剪盆栽的宫女匆匆离开。
“陛下找臣所为何事?”威戚戚上将问道。
“你手执护国大阵,这几年,最好留在王城不要离开。”艾特拉德露出严肃的神情。
“为什么不在会议上说呢?”威戚戚上将不解道。
“我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艾特拉德说道:“我有预感,国内会发生大事。”
“预感?陛下何时变得如此迷信。”威戚戚上将忍不住笑道。
几分钟后,看着威戚戚上将离开的背影,艾特拉德不禁长叹一声。
“陛下有何烦恼?”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艾特拉德回头一看,来人年过六旬,银发披肩,身穿旧版军服,胸前多枚勋章闪闪发亮。
“老钟,你不是退休到乡下种田养牛吗?”艾特拉德惊喜道。
“南方缺水,那几亩瘦田寸草不生,上百头牛渴死,血本无归。”钟正德黯然道。
“找我就为此事?”艾特拉德轻咦一声,问道。
“当然不是。两三万铂金币,我还赔得起。”钟正德眼睛一转,继续说道:“陛下可知老陈的遗孤已死?”
“陈秀丽么,我也感到很意外。”艾特拉德点头道。
“厌谷对外说陈秀丽是病死的,怎么也不让我开棺验尸。”钟正德不满道:“我怀疑……陈秀丽死在厌谷手上。”
“我虽然不喜欢厌谷,但他毕竟是王城高官,没有证据,老钟你可不要造谣诬蔑。”艾特拉德严肃道。
“那么,恳请陛下让权盾立专项秘密调查。”钟正德躬身道。
“现在权盾人手严重不足,连安排在学院的小女孩都调回来了。”艾特拉德说道。
“陛下,老陈生前为你巩固政权,双手没少沾鲜血,要是知道陈秀丽死得不明不白,黄泉下岂能合眼?”钟正德激动道。
艾特拉德犹豫一会,说道:“我下午会交代曹元泰,此事你得全权负责。”
星期二晚上,轨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没多久就睡着。
半夜,外面的响声很大,轨生实在受不了,翻身下床,走近窗口揉了揉眼睛。
生活区前站在十个人,他们全副武装,戴着墨镜,右手食指上的梅花戒马上吸引轨生的注意。
梅花堂的人在这里干什么呢?轨生暗道。
有人想出去问清楚,结果被梅花堂的人强行塞回房间。
聂荸倒是能通行无阻,身边跟着沈恩静,两人都戴着墨镜。
墨镜能增加夜晚的视野,沈鲔歆也有一副。
半个小时后,外面一阵骚乱,尖叫声四起。轨生透过窗口,勉强看到使节处有火光闪动。
早上,轨生推开房门,梅花堂的人已经撤走。克雾无精打采地从饭堂走过来。
“昨天发生什么事,你知道吗?”轨生问道。
“当然。我就在现场。”克雾回到房间,坐下说道。
“莫非跟潜伏在沈家的间谍有关?”轨生猜测道。
“是的。昨天晚上加班完,准备回来休息的时候,发现沈岩老爷子一个人偷偷喝一日仙。”克雾说道:“沈岩老爷子要我陪他喝,一瓶下肚,眼睛都花了,他还是生龙活虎。”
“这时候要是间谍潜进使节处,你们怎么能发现?”轨生不解道。
“我当然不行,沈岩老爷子马上发现异常。”克雾露出敬佩的表情,说道:“可惜,还是被他逃走了。”
“间谍冒险进入使节处,到底为了什么?”轨生问道。
“间谍留下了一本剪报。剪报全部是无关痛痒的广告,要用密钥翻译才知道里面的内容。”克雾说道:“沈岩老爷子非常肯定,密钥就是使节处的档案。”
“只要找到用作密钥的档案,不难猜出间谍是谁。”轨生眼睛一亮,说道。
“剪报毁了……”克雾叹气道。
“到底怎么一回事?”轨生问道。
“陈芯融抢走剪报,毅然点火自焚。除了半条尸体,什么也没留下。”克雾说道。
这一天,大家都不用上班。沈岩、沈泊海和沈执事亲自对各人审问。
可是结果并不理想,一天下来,什么情报也问不出来。沈家变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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