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其它地方也有教使用祭品的组织,但他们不会接见普通人,如果运气不好的话,祭品分分钟还会被抢走。
王都交通发达,无论水路还是陆路,从跃马城出发,没几个月就能到达。可轨生不认为洛平会到王都,不仅孙家在王都有线人,而且来往两地之间的人很多,走在路上极容易被人发现。
轨生觉得洛平也不会到宙盾城,那里是军事重地,周边的流寇多不胜数。要是官兵不足,城里的人可是会被强行征集入伍。尽管在那里学习成为信众的条件比较宽松,可是要冒很大的风险,以洛平的性格,他不会把性命压在那里的。
因此,轨生便启程往奇迹之城螯多出发。奇迹之城螯多与跃马城有点相像,是外地人寻求梦想的地方。正因为城里的人员混杂,所以洛平可以更好地藏在那里。
跃马城离奇迹之城螯多较远,陆路不好走,至少要翻好几座山岭。走水路只需要大半个月。
离跃马城不远的小渔城,有船到奇迹之城螯多。路上,轨生骑着新生在草地上快速移动,新生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后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最近连止痛药都不用吃。新生虽然比不上战马,但速度还行。
转眼间,轨生来到小渔城。小渔城管理很松懈,无论任何人来都不用检查。轨生把马停在城外,直接走进城内。
城里到处都是鱼贩,走到哪里,轨生都能闻到浓浓的鱼腥味。
沿着主干道一直走,轨生来到码头,那里停靠着十几条船。
大半是专门用来捕鱼的小船。有几条船挂着独有的旗号,上面还有几个人守着。
只有两条专门运客的船,其中一条船侧身有破损,至少花一个星期修复,另外一条船则要到明天才会启航。
轨生十分肯定,洛平一定还藏在小渔城内。
轨生先到旅馆寻找,洛平根本没有在那里落脚。于是轨生把目光锁定城内出租的民宅,花了十几个金币向当地人打听,来到一条几乎全是渔民居住的街道。
在街道中一幢五六层楼高的房子停下,轨生看到洛平的马就停在路旁。
走进房子,轨生被坐在一旁的微胖妇人拦下。“来租房的吗?”微胖妇人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找人的。”轨生如实说道。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离开这里。”微胖妇人没有一点好脸色。
轨生识趣地从怀里掏出十几个金币,说道:“不知道现在有没有?”
微胖妇人马上接过金币,好奇地问道:“你找的人是谁?”
“就是今天刚来租房的人。”轨生说道。
“他不会是有麻烦在身吧。”微胖妇人小心地问道。
轨生轻轻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找朋友聊聊天。”
可微胖妇人一点也不相信,不过还是说道:“他就住在三楼。”
轨生正欲上楼的时候,那妇人又说道:“要打架的话到外面,这座房子可受不了折腾。”
轨生走到三楼,地面都是木板,走起来发出明显的声音。三楼有两个房间,右边的房间传出饭菜的香味,不用想轨生也猜到,洛平一定就在左边的房间,逃亡的人可没心思做饭。
轨生敲了敲房门,里面没有人回应,不到三秒,轨生毅然用力撞开房门,看到洛平正从窗口爬出去。
轨生快速跑到窗口,洛平已经跳到对面平房的屋顶。轨生没有多想,直接穿过窗口,用力跳过一米多宽的街道,同样落在屋顶上。
洛平已经跑到屋顶边沿,往下面堆满干草的马车上跳,落地后翻身下车,从身上拿出一把小刀刺在马腿上,马车被马疯狂地拉着走了。洛平往上看了轨生一眼后拔腿就跑。
没有干草,轨生不可能直接跳到地上,这里可是有三层楼高,于是,轨生只好在屋顶上追着洛平。
前面有一条晒衣服的竹子,轨生将其拿起,不管衣服掉到地上,将竹子撑到地上,沿着竹子滑下来。
此时,洛平已经跑到街道拐弯处。轨生把竹子丢到一旁,马上冲过去,可是到了拐弯处,完全看不着洛平的身影。
忽然,耳边传来破空的声音,一条木棍往轨生身上敲来。轨生反应还算敏捷,及时侧过身子,避开木棍的攻势。
洛平见一击不中,又操着木棍向轨生击去。可轨生哪是好对付的,木棍再次击空,洛平想再动的时候,脖子已经被轨生用小刀架着。
“孙老爷叫你来的吗?”洛平一脸死灰地问道。
“不是。”轨生摇了摇头道。
“放过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洛平松开手中的木棍说道。
轨生听后生气地收起小刀,用力朝洛平的脸狠狠打了一拳,骂道:“你把祭品偷走,可曾想过会连累洛嫂!”
“祭品是我偷的,关我母亲什么事,他们总不会找我母亲出气吧。”洛平理直气壮地说道,显得天真又任性。
轨生听后又是生气地打了一拳,洛平嘴角已经流出鲜血。
“孙家知道祭品是你偷的,会轻易放过你母亲吗?”轨生反问道。
“我已经在孙家没有任何地位,如果不偷走祭品,我永远没有出路!”洛平喊道。
“在孙家混不下去的话,就不能到别的地方?”轨生掐着洛平的衣领说道。
“用短短的时间就获得三小姐重用,你当然不会明白,我可是在孙家花了十几年才爬到现在的位置,要我从新来过,我哪有那么多个十年!”洛平不愤道。
“放屁,这是把自己的母亲推向火坑的借口?”轨生用力甩了他一个耳光,说道。
“她……现在怎么样,被孙老爷……抓住了吗?”洛平用手摸着发红的脸,有点害怕地问道。
“把祭品还回去,没准孙老爷会放你一条一生路。”轨生说道。
“不行啊,孙老爷一定会杀了我。”洛平颤抖地说道,试图争扎出轨生的束缚。
“你现在倒是知道孙家的厉害。”轨生挖苦道。
“你也不想洛嫂唯一的儿子死去吧,平常我母亲对你这么好。”洛平一脸真诚地说道。
轨生犹豫好一会,神色一缓,问道:“你偷走祭品后有什么打算?”
“先去一个偏远的村子躲一躲,等风声没那么紧后,就到奇迹之城螯多。”洛平回答道。
“我叫洛嫂逃出跃马城了,估计她已经在回去乡下的路上。你有机会就跟洛嫂见一面,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不要再让她担心下去。”轨生叹了口气,松开手说道。
“你放我走?”洛平面露喜色,心里更多的是惊讶。
“你要记住,无论以后会不会被抓住,我们都没有见过面。”轨生冷冷说道。
当天晚上,轨生回到孙府,孙老爷已经发现偷走祭品的是洛平。一个平常打扫卫生的家丁在下午看到洛平在书房附近走过,而孙正扬又找不到洛平,孙老爷才肯定此事一定是洛平所为。
孙家几乎动用全部人手,在跃马城全面搜索,到了凌晨,街道上还是灯火通明。
轨生被派到城外寻找,便带着一些下人,故意在小渔城的相反方向找去。
几天过后,搜索行动依然继续,可是孙老爷已经知道没有任何希望了,于是叫来孙正扬和孙淼淼。
孙老爷一脸憔悴,仿佛一夜间又老了几岁一样,缓缓说道:“孙家这一次完了。”
“爹爹不至于吧,祭品没了可以再买,千万不要失去信心。”孙正扬不解道。
“买?哪有这么容易。孙家十几年前还有能力买,但也要花费很大的代价。近几年,孙家收入一直入不敷出,根本无法支付祭品的昂贵价格。”孙老爷心里已在崩溃的边缘,平时的沉着冷静完全消失不见。
“偷走的祭品是从哪里来的?”孙淼淼问道。
孙老爷顿了顿,开口说道:“那是我偷运埒垨矿换来的。”
两兄妹听后一惊,孙淼淼首先说道:“偷运埒垨矿可是大罪,被抓住的话很大几率会判死刑。”
“我已经老了,怎么也要替孙家找一个信众作为继承人。”孙老爷无奈道。
“现在继续偷运埒垨矿还行吗?”孙正扬问道。
孙老爷摇了摇头说道:“货道被禁,监察又严密,现在偷运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跟孙老爷又聊了一会后,孙淼淼掉头离去,唯独孙正扬迟迟不走。
“正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孙老爷问道。
孙正扬沉思了一会,说道:“爹爹,我有办法一次性大量偷运埒垨矿。”
孙老爷眉头一皱,说道:“刚才不是说过吗,现在偷运很危险。”
“但我有掩人耳目的方法,只不过要为难三妹了。”孙正扬自信道。
“你说来听听。”孙老爷神色一紧,说道。
“三妹年纪不小,正需要找个好的人家。我们可趁三妹出嫁的时候,将埒垨矿偷偷藏在嫁妆里。”孙正扬说出心中所想。
“这……”孙老爷一时无法作出决定。
“我近几年在外走动,认识的人不少,一定会找到不会亏待三妹的夫君。”孙正扬担保道。
“这事我还要问一下淼淼的意思,你先回去吧。”孙老爷没有马上决定,说道。
“孩儿先告退了。”孙正扬说罢转身离开。
这时,祟泽从角落里走出来,说道:“大公子的方法也不是行不通。”
“我也知道,只是苦了淼淼而已。”孙老爷面露难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