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杀死他吗?”黯湮冷冷道。
“你的样子已经被人记住，不杀光他们，以后可是一个麻烦。”岔翼蝠解释道。
“邪恶系信众除了刑之外还能是谁，记不记住都无所谓。”黯湮说道。
“我这是为你好，你刚出来混，还没被人追杀过，当然不知道其中滋味。”岔翼蝠一片苦心道。
这时，大胖子抡着单斧冲向黯湮，同时喊道：“我跟你拼了！”
黯湮面前忽然出现一团黑色能量，大胖子撞上去后整个人化成一滩血水，一根骨头不剩。
“真是厉害。每次看都感到赏心悦目。”岔翼蝠拍起掌来。
黯湮心情十分沉重地看着地上的血水，久久不能言语。
没有信众的支援，城里无人是鬼降的对手。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整座小城没有一个活着的男性，几乎所有女的都怀上了鬼降。
“是时候把他捉回来。不然一切都白费力气。”岔翼蝠说罢带着黯湮朝城中某个方向跑去。
黯湮一边跑一边问道：“我们还捉他干什么?”
“要是他死了，他的后代也会跟着一起死，所以在行动结束之前，他要活得好好的。”岔翼蝠解释道。
没多久，两人找到那只之前放走的鬼降，他显得有点疲惫，见到岔翼蝠和黯湮马上拔腿就跑。
岔翼蝠哪里会让他跑掉，数十条由黑气组成的恶蛇从四面八方朝鬼降冲去，把他捆成木乃伊。鬼降稍微挣扎一下，就昏迷过去。
岔翼蝠收回恶蛇，数十个刑从屋顶上冒出来。“你们把这只鬼降带回去，然后将怀孕的妇人通通关起来。”岔翼蝠命令道。
数十个刑同时应声：“遵命！”
岔翼蝠带黯湮乘马车离开小城，沿着城外的官道驶去，一边点烟，一边说道：“你这样不行，在刑里面迟早混不下去。”
“什么意思?”黯湮回过神来问道。
“你太仁慈了，一点也不符合邪恶系信众的特质。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可能跟邪恶系祭品匹配。”岔翼蝠回答道。
黯湮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本来早就应该独立出来行动。”岔翼蝠抽了一口烟道。
“又是谁阻止的呢?”黯湮问道。
“我。摩尔三番四次想提拔你，但都被我阻止了。我并不是想害你，而是担心你做事不够坚决，怕你到头来害了自己。在刑中，心存善念的人被敌人狠心杀死的例子屡见不鲜。”岔翼蝠回答道。
“以我的能力，你觉得有人能靠近我吗?”黯湮问道。
“你的确很不错，这也是组织高层想重点栽培你的原因。有不少人还认为，你是继邪师疯后第二个天才。”岔翼蝠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做事千万不要仁慈。成为邪恶系信众后，你跟他们就是不同的物种，别对他们产生同类的感情。”
不到半天的路程，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那里除了四周的大树，就只有一间小木屋。
两人下了马车，岔翼蝠直接推门走进小木屋，很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黯湮跟着进去，看到里面有一位长得十分漂亮的妇人绑在床上。
岔翼蝠坐在茶桌旁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黯湮坐到他对面，问道：“我们这是来干什么?”
“处理一些手尾。”岔翼蝠大有深意地说道。
黯湮指着床上的妇人问道：“她又是谁?”
“筹码。不过现在已经没用了。”岔翼蝠冷笑道。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屋外有马车停下的声音，一个穿着黄色西服的男人冲了进来，见到岔翼蝠后急着说道：“我的太太呢，你们没对她做什么吧。”
“放心，她不是好好地待在床上吗，鲁一纯。”岔翼蝠缓缓说道。
鲁一纯快步走到妇人旁边，稍微检查一下，抬头说道：“你吩咐的已经办妥，现在可以放我们离开吗?”
“我之前去看了一眼，的确很不错。不过，还有一个缺点。尽管外墙用特殊材料制作，普通人很难打破，可入口还是能让一部分人逃出来。”岔翼蝠说道。
“其实入口的地下埋着一道暗门，只要你们开始行动，暗门就会从地下冒出来，将整个地方牢牢围住。就算信众破门而出，也至少得花个十几分钟。”鲁一纯解释道。
“很好，不愧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工程师。”岔翼蝠露出邪恶的笑容，说道：“只可惜国内又少了一个人才。”
鲁一纯害怕地退后一步，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两条由黑气的恶蛇从岔翼蝠手中冒出，把鲁一纯生生绞死，旁边的娘子伤心地叫了出来。
黯湮眉头一皱，说道：“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不呢?”岔翼蝠反问道。
“又是之前那套理论吗?”黯湮深吸一口气道。
“你知道就好。”岔翼蝠站起来，一步步靠近床上的妇人。
妇人尽管被绑着，但还是拼命挪动身体，想远离眼前这个恶魔。
岔翼蝠把妇人口中的布拿出来，妇人马上哭着说道：“求求你放过我，你叫我做什么都愿意。”
“你年纪太大，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说罢，岔翼蝠一手将妇人从床上揪到黯湮面前。
黯湮看着妇人满脸泪水，心有不忍。
“杀了她。”岔翼蝠冷冷道。
黯湮露出犹豫的神色，一时没有任何反应。
“杀了她，你就能独自行动，再也不用跟着我。”岔翼蝠又说道。
黯湮抬起头看向岔翼蝠，“你让我成为小队长了?”
岔翼蝠点了点头。
黯湮犹豫一会，下定决心伸出右手按在妇人的双眼上。妇人一瞬间死去，还没来得及感受痛苦。
“你还是那么仁慈。”岔翼蝠摇了摇头。
“反正已经按你吩咐去做了。”黯湮收回右手，妇人倒在地上，绿色的瞳孔裂开一半。
“算了，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我要回去了。”岔翼蝠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我呢?”黯湮问道。
“你跟另外一个小队长共同负责此次行动，这可是很好的表现机会，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岔翼蝠说罢走出小木屋。
连接东西方向的官道旁，有一个小站点，专门给巡逻的官兵休息用的。因为妇联有活动，所以此地暂时被挪用。
马晟把缰绳系在站点前的小木桩上，有点讶异地说道：“你的坐骑看上去不怎么样，但跑起来还蛮有力的。”
轨生只是点了点头，没作说明。
马晟带轨生找了一个地方坐，说道：“看起来，你跟沈鲔歆关系不怎么好啊。”
于是轨生便告诉马晟进入社团的过程，让他笑了好久。
“她虽然很好胜，但人还是不错的。”马晟说道。
轨生一听，觉得他对沈鲔歆有所了解，便想打听沈家的情报，问道：“你知道沈家吗?”
“当然，组织跟沈家关系还不错。有几次妇联举行跨国活动，都是靠沈家从中拉线的。”马晟大方说道。
“沈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轨生又问道。
“跟普通贵族一样，又有钱又有势，还独占着外交业务，那油水可是很足的。很多从事两国贸易的商家都得经过沈家同意才敢出国。而陛下要靠沈家了解邻国的动向，为了讨好沈家，每年王族有重大喜庆，陛下都会留沈家一个位置。”马晟想了想说道。
“你知道沈家找回一个失踪很久的族人吗?”轨生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跟沈家打交道。不过，沈家人丁很少，要是找回族人的话，应该是一件喜事。”马晟说道。
轨生听后极为失望，虽然马晟跟沈家有往来，但了解并不深。
“沈家的家业一般传子不传女，因此沈鲔歆才会如此卖力地证明自己。她年纪很小就出来跟父亲办事，毕业后，应该会加入沈家掌控的外交机构。那外交机构其实就是沈家的一部分，所以说，帝国的外交业务是世袭的一点也没有错。”马晟见轨生对沈家感兴趣，于是顺便介绍道。
“要怎么才能去沈家参观一下?”轨生问道。
“参观?你是开玩笑吧，那可是重地，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帝国高官，也未必进得去。沈家的守卫跟王都的禁军有得一拼，只有沈家的族人和沈家工作的人员才能进去。而且沈家经常搬家，很少人知道沈家的具体位置。”马晟回答道。
看来要找到母亲，还真要跟沈鲔歆打好关系才行，轨生心里暗道。
“你对沈家如此感兴趣，莫非毕业后想从事外交工作?”马晟好奇问道。
如果这是混进沈家的途径之一，轨生便不会排除这个选项，于是点了点头。
“你不是姓沈的，那可不容易。”马晟摸了摸下巴，说道。
一个妇联工作人员从外面拿了一本小册子给马晟，马晟叫他离开后往小册子看了一眼。
“对了，我们为什么来这里?”轨生好奇问道。
“当然是为了安全。活动当天，我们会禁止某些道路通行，并对必要路段设点检查。在此之前，我还得要抽捡申请通过关卡人员的名单。”马晟回答道。
轨生也瞧了小册子一眼，上面除了写了许多人名外，还有个人单位和申请理由。
“只是一个活动而已，你们有必要搞成这样吗?”轨生不解道。
“参加妇联活动的人非富则贵，一点小意外都会令妇联声誉受损，我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马晟说罢，带轨生去检查各个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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