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三年执行,安远的处罚也差不多,不过他的缓刑达到五年,无他,实在是已经不能再加了。
至于沈如海和其他人....
缺席审判带来的恶果自然要自己承担,待宰的羔羊,没有人为他们辩护,等待他们的,是无期徒刑。
走出审判庭,安然停住脚,往已经开始散场的会场里看去,人头攒动,里面有点吵。
这一切好似在做梦,是不是她现在还没有醒来?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要说不欣喜是不可能的,但欣喜过后,是恐惧。
法院外,有车送他们回看守所办理释放手续,安然发了一会儿呆,她踉踉跄跄出来的时候,安远正无力的靠在车门边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安然见了,苍白着脸想过去。
可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安小姐。”
声音很耳熟,她回头,是杜洛书。
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气质很儒雅,见安然站住脚,他走上前来。
安然确信,刚才自己在法庭里没有见到他。
“有东西要交给您。”
他只是淡淡的说着,然后打开手里的公文包,取出一本小册子,封皮是紫红色,没有几页,很轻。
但是封面几个大字直接让安然脑海一片空白。
中午的阳光格外炽盛,烫银的大字反光,照进她的眼睛里,明晃晃的要烧焦她的视线。
离婚证。
“我...没有签...”
安然定定的看着杜洛书手里的册子,她艰难的说,带着些茫然的疑问。
见她整个人僵住,杜洛书似乎也没有多待的意思,想直接塞到安然口袋里,可她还穿着看守所制式的衣服,没有口袋,杜洛书只得强行将证件塞进安然手里。
她握不住,啪嗒一声掉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杜洛书低头看着,没有去捡,扫了一眼便抬起头来,伸出手扶了下眼镜。
“您知道的,像颜总这样层次的人,如果他想办一些事情,并不是很困难,况且....”
他用手指了指威严高耸的法院顶层的法徽,那里有一架天平:“...这是代价,您的亲人,需要您...”
“他在哪里?”
安然亮闪闪的眼睛已经开始积蓄泪水,声音也带上了浓重的哭腔,紧咬着嘴唇,她颤抖的抬起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的垂下。
杜洛书摇摇头,没有回答,朝她微微鞠了个躬,便快步离开了。
坐进公务车里,他朝着后视镜看去,蹲在地上抱着头的女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随着轿车的远去迅速的成为一个越来越小的黑点,有一声叹息。
缓过神来,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只是响了两声就被人接起。
杜洛书的态度又恢复了往日的恭敬,电话那头静静的,他率先开口:“颜总,庭审结束了,照您的吩咐。”
那边顿了好一会儿,最后淡淡的一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