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文福晋话音落下,殿内再度陷入死寂。
皇后撑住额角,心中万千翻腾!
她自然不信小九跟那怡嫔能有什么,可是他在家里跟兰佩不亲近,这便是明摆着放在人前的把柄!
——家里的不恋,那自然是外头有人啊!
瞧,如今连他们的亲哥哥、亲嫂子也这么怀疑,那还怎么去捂住外头人的嘴去?
可是话又说回来,谁怀疑都无妨,总归——别叫皇上也起了心疑。
她只是难过,小九怎会不听她的话?!
她早早嘱咐过小九,不管爱不爱,也必须要宠;就算实在不能投入心去,那至少也先让兰佩生下孩子来!若兰佩有了孩子,便一切流言都能止歇。
她说过小九那么多回,可是他竟然不听!
一时听得殿内无声,挽春便赶紧趁机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片。
皇后一时按捺不住,便朝挽春吼道:“别收拾了,都放下!”
挽春一时惊住,没尽明白主子的话,便小心问:“……是连行装,也都暂时放下么?”
皇后一时愣住,抬起头,茫然望向远方。
“是啊,是呵。如今竟然出了这样的流言,本宫又如何还能安心去秋狝?挽春,告诉她们都别收拾了,暂时撂下吧。”
挽春也赶紧怯怯退下。
皇后叹了口气,转眸盯着富文福晋:“自从小九成婚之后,我便不叫他再进后宫,以免引人非议。我既见不着他,这些宫外的功夫,便都要交嫂子你和四哥全权打理。”
富文福晋扭扭身子:“那是自然。奴才和伯爷是当兄嫂的,如今阿玛和额涅都不在了,我们自然责无旁贷。只是么……”
富文福晋瞟着皇后,欲言又止。
皇后心下冷笑,面上却只能撑着:“嫂子的心事,本宫也明白。如今四哥只担着承恩伯的虚衔,难免雄心未酬。”
“其实本宫心下何尝不是跟哥哥、嫂子一样的心事?本宫是傅家的女儿,本宫怎么就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满门重臣呢?况且我沙济富察氏,自我大清开国以来,便是代代皆出重臣……我如何不尽力将这样的家门荣耀推延下去?”
皇后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两口子心下可能埋怨我只顾着小九。可是我反过来问问你们,小九难道不是我富察家的爷们儿,难道不是你们的幼弟么?若他前程高远,难道与你们会是坏事?”
富文福晋抿了抿嘴:“奴才只是觉着,小九终究年纪还小。若说能帮得上主子娘娘的,伯爷会比小九更易出力。”
皇后恼得又是一拍桌:“我知道你们心下不平,但是我告诉你们,小九能有今天,不光是本宫的推助;那是皇上他自己青睐小九!”
“四哥要是想给皇上立功,那为什么不自己争取先叫皇上看了顺眼?你们都是本宫的兄弟,若四哥得用,皇上同样是看本宫颜面的话,又怎会丝毫不给四哥机会?!”
富文福晋有些回头土脸。心下便还有一事,本也想跟皇后说,可是琢磨来去还是摁下了。
总归更不能叫皇后再知道,皇帝曾经那么地富文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过……
她只得再福了福:“那主子娘娘您看,小九这桩事儿上,奴才和伯爷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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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