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自是爱得不行,反复捧起来看,红了脸嘱咐念春:“我不得空,你替我回去谢陆小主,我回头再好好谢你!”
“婉姑娘可在?”外头忽然又有动静。
婉兮忙撩开门帘看去,却是嘉妃身边的顺姬。
婉兮忙福身:“顺姬姑姑怎么来了?”
顺姬含笑递上一方锦盒:“姑娘也在咱们宫里住过不短的日子,故此主子和咱们都知道今儿是姑娘的生辰。主子便打发我来给姑娘送份儿贺礼。”她说着又从自己随身的荷包里摸出几个小瓷瓶儿:“这几个是我和英姬、银姬的心意。跟主子们赏下的自然比不得,不过好歹给姑娘凑个趣儿吧。”
婉兮急忙行礼:“这叫我如何谢几位姑姑?”
顺姬含笑道:“姑娘收下就是最好的答礼了,总归叫咱们这点子心意没有白使。”
婉兮一时收了,按礼数赶紧先看嘉妃的赏赐。
却见也是衣裳,抖开了来看,竟是一年蜜合色小鹰翅膀的坎肩儿。这是骑马装,顾名思义那衣袖是做成如翅膀一般的形状,在马上迎风跑起来,那翅膀便会飘浮起来,如马上振翅一般。
顺姬便笑:“今儿正好哨鹿,姑娘穿上这坎肩儿出去,必定好看!”
念春也凑过来,瞧见了便拍掌而笑:“我们小主刚送了内衬的小袄,婉兮原本还担心那绣花太华丽,身为女子的穿不出去;这回好了,外头再套上这件坎肩儿,外人便看不见,也不辜负了我们小主的心意,正是相得益彰!
顺姬也是拊掌:“正是如此。两位主子的心意当真是珠联璧合。”
念春便推着婉兮:“还不穿上去给我们瞧瞧!”
婉兮被推进屏风后,抱着两件衣裳静静立住,心下也是悄然转过几缕思绪去。
首先便是嘉妃的心意。
照实说,她可以想到嘉妃送礼,却没想到嘉妃会送这样儿的礼。
嘉妃自是玲珑剔透的人儿,否则又怎会以包衣之身,如今走到了诞育了皇子的妃位去。况且她在嘉妃宫里住过些时日,以嘉妃心眼儿的剔透,送件贺礼倒是合情合理。
只是婉兮自己多少曾在秋狝当日那天,客观上得罪过嘉妃,叫嘉妃一腔心意都白费了。
今儿又是哨鹿,跟上回那般相似的情形,可是嘉妃却送来这样适合骑马的衣裳来——那岂不是说,嘉妃是想与她表明:嘉妃非但不再计较那日的小小嫌隙去,反倒还希望她今儿穿上这好看的衣裳上马了?
不能不说,嘉妃此人的心怀要更宽些;心眼儿也更剔透得多。既能与人争,又知给自己留下退路。也难怪会以高丽包衣之身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若能以这样的心眼儿,难说将来没有更高的位分去。
婉兮又一转念,不由得想到前儿晚上嘉妃在皇后面前吃的瘪去。试想若她穿着这件衣裳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势必会问……那嘉妃前儿晚上稍失的那一城,便自然可挽回来了。
婉兮不由得又细细看这件儿小鹰翅膀的坎肩儿,心下对嘉妃的体认便又深一层。
她将坎肩比在身上,对着穿衣镜相照。
这件衣裳,她今儿会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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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