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打了一个寒噤,“公公千万别吓唬我,我这身板小,担不了这么大的事儿。”
“您有事儿说事儿,能办我自然就办,若是实在为难办不了,我也不是谦虚,您就另请高明罢。”
“这事儿,你一定办的好,”安福海严肃说道,“算起来,外头的事儿千难万难,我都能办好,但是这事儿,说不得也只要让你来办了。”
“你先说说看……”
薛蟠犹犹豫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福海给打断了,“我要见你们东府的秦少奶奶。”
“做不成我自然不去做咯……”薛蟠还在自言自语,但是突然之间他的嗓子好像一只嘎嘎叫的公鸭被人用力掐住了脖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呆滞的看了薛蟠一眼,过了好久才发出声音,“安公公你说什么,你要见谁?”
“要见你们东府的秦少奶奶。”
“你见她做什么?”薛蟠的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可是东府里头正经的女眷。”
“见自然有见的理由,”安福海淡然说道,“这事儿你务必要给我办好咯。”
“您在开什么玩笑!”薛蟠跳脚,“她可是宁国府的内眷,等闲不见外头人的,我虽然是那家里头的亲戚,可也不过才见了两面而已,你还想着见她?真真是……”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说,安公公,我那一日开玩笑不会是真的说中了吧?”他眼神奇怪的看着安福海,“这蓉哥儿媳妇,难道真是您和那叶嬷嬷生的孩子?”
安福海的脸色铁青,听到薛蟠这话脸上的肌肉越发的抽搐起来,他狠狠的瞪了薛蟠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力的点了点头,“可能是我的孩子,年纪倒也对,故此要瞧一瞧,是不是我的孩子,怎么样?你要不要帮我?”
薛蟠的八卦求知欲这时候得到了验证,“公公可真是厉害,”薛蟠啧啧称奇,倒是一时间忘了安福海的任务有多难,“这少年风流,居然还有遗珠留下来。”
“你别说这些混帐话了,”安福海的脸上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他连忙挥手,“你就说这事儿能不能办。”
“这年岁渐大,容貌和小时候不见得相似,”薛蟠还预备着问以前的故事如何,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只是见到安福海的脸色不太好看,故此倒是有些不敢问了,“安公公如何就知道必然是您的孩子?”
安福海不肯回答,只是说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那也进不去,”薛蟠摊手,“您难道还不知道这大宅门里头规矩多大呢?哪里就进的去了。”
“大宅门里头的规矩大?”安福海连连冷笑,“你说的可是可笑之极,我且告诉你,若是这几日我进不去,明日我就请旨,抄了宁国府的家,如何?那时候我想怎么进去就怎么进去,想见谁就见谁!”
安福海骤然发怒,室内的温度似乎都低了一些,薛蟠干笑,“公公不必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