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总活在悲痛中,国家长时间无储,也不是个事儿。在李贤过世一个月后,一些臣工上书,请圣人以社稷为重,尽早建储,稳固国本。
在风疾和丧子之痛的双重折磨下,精神不大好的李治下旨:在京中七品以上官员,以一个月为限,上书政事堂,在四皇子之间进行公推。
皇帝的这道旨意,影响可是不小,立储的问题,广泛的争取“民意”,可是让泽王李上金,许王李素节兴奋异常。
明摆着的,太子贤身故,引得群臣攻讦天后,逼得她不得不藏锋敛芒,否则新太子的人选,直接在她剩余的两个嫡子之间递选不就得了,就像上元二年李贤继立一样。
圣人为什么要把他们俩纳入选择,无非是对老七老八那对荒唐的活宝不满。想想也是,把大唐的社稷交给那俩傻子,那跟交给阿斗有什么区别。
而且,太宗皇帝的宝贵经验告诉后世儿孙,大唐的皇位继承,嫡、长不足为贵,得靠竞争,靠抢,该出手时就出手。
心猿意马的二王,这几天是日夜不休,不是在府中接见臣工,就是去拜访重臣及世家在京的话语人,忙得是不亦乐乎。
而推举新太子的本章,也像雪片一样飞进政事堂。薛元超、裴炎、刘齐贤三相,就吃住在这里,看着属员一封封的统计。
裴炎放下茶盏,笑道:“景先,老夫听说,太子妃已经将东宫腾出来了?”
“是啊,朝廷要立新储了,她们在住东宫不合适。与其等着内侍省撵丢尽颜面,自己走,还能体面些。”
刘齐贤这话明显是带着情绪,但也不奇怪,毕竟他是太子贤的心腹。可这家伙是个死心眼,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操着旧主的心,等东宫有了新主,有他的好也没他的好。
他用这种态度坐堂,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得从政事堂卷铺盖滚蛋了。对,还有那个搞得河南官场怨声载道的郭正一,这对难兄难弟,谁也跑不了。
裴炎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也不该一家子都挤到代王府去,成什么体统!”
看不惯裴炎下套,薛元超哼了一声:“不住到代王府住哪儿去,内侍省见人下菜,给莒、雍二王安排府邸了吗?”
依着薛元超看这样挺好,先太子新丧,一家人都沉浸在悲痛中,正是抱团取暖,互相安慰的时候。至于,那些奴言媚骨,卖主求荣的奴才,便不必理会,与他们计较掉身价。
老百姓那话怎么说,养儿防老,三个王子都是孝顺孩子,肯定能把太子妃和张良娣照顾的很好。在持家教子这方面,先太子还是很有成就的。
被老薛这么一怼,裴炎有些下不来台,于是赶紧把话题扯到公推太子的事上。
泽、许二王的本章可不少,也争取到了一些世家的支持。比如太原王氏、京兆韦氏、兰陵萧氏、清河房氏的一些房主都表态支持他们。
英、相二王呢,支持他们则是武氏宗族,北门学士,及一些天后提拔的官员,人也不在少数。双方搞得是旗鼓相当,跟打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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