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年半没见,他们的变化也太大了。别说,还真那么点“此地别燕丹,今日水由寒”的意思。
与帝后打交道,李守义就奉信一条,你得抓住理。没理,亲儿子也没用。所以,进殿伊始,连礼都没行,他就顺手抄起烛台,冲着贺兰琬冲了过去。
瞧李守义被李哲二人拉住,贺兰琬来了精神,抓着由头,高声道:“你要干什么,你敢在御前动手!”
“陛下,天后!他就是想要臣的命啊!请陛下给臣做主啊,臣的父亲、姑姑都走了,臣的亲人只有陛下了。”
李治当然知道,这家伙失言了,瞪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小孙儿,沉声质问:“三郎,又长了一岁,越来越没规矩了,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忘了!”
抬手制止了爱子心切的李贤,李治继续问道:“三郎,你虽然是天潢贵胄,可也不能无端折辱朝臣。”
看看,到底是大唐的天子,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李治心里门清。他巧妙的避过了,贺兰琬的出身,只以折辱朝臣的名义问罪。
而这正是李守义所期望的,当太平告诉他,帝后都在时,他就认定,自己赢定了。贺兰琬这蠢货,自诩有所依仗,熟不知这才是他会输的根本原因。
“回皇祖,是孙儿干的,孙儿承认,跟七叔、八叔没关系!”
李守义很光棍的就承认了,他的仗义让李哲兄弟颇为感动,而他的愚蠢也让太子贤,一个头来,两个大。
可御座上的帝后却被他弄糊涂了,三郎这小子打小就是泥鳅,滑溜溜的,不饶两个弯子,谁也别想问出实话来。今儿承认的这么痛快,太反常了!
瞧了一眼同样皱眉的武后,李治不由问道:“三郎,你这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有什么话,给朕说明白了!”
见皇帝有些不耐烦了,李守义心里嘿嘿一乐,随即便从袖子里挑出一张纸,高高举起。言此物是贺兰琬身下掉落的,有多名宫门侍卫可做作证,他针对贺兰琬,就是因为这张纸。
李治见状,便摆手示意内侍,取来一观。打开扫了一眼,便重重哼了一声。感觉奇怪的武后,也拿了过来,按照李守义的说的闻了闻,随即将纸攥成了一团,直接扔给了贺兰琬。
能让帝后这对至尊夫妇同时动怒的东西可不多,李守义恰恰挑中了最具攻击性的一首诗: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
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
三摘尚自可,摘绝抱蔓归。
宫中不是有流言么,说太子贤乃李治与韩国夫人媾和所出之子,皇后为了遮掩天家丑闻,所以抱为养子。
这首诗的意思,恰恰是影射太子相信了流言蜚语,担心自己走上李忠的老路。落款还有李贤的签名,字迹也是仿的惟妙惟肖。
“贺兰,本宫没记错的话,你曾经临摹许相的字,分毫不差,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太子素喜用江都令-李思训所制的长松墨,而这徽州黄松墨皆在御前,只有去岁,本宫赏了你一块。解释解释吧!”
武后面色无比的严肃,眼神还透着丝丝的杀气。
而处于懵逼状态的贺兰琬,打开纸团读了一遍,脸色当即便面如白纸。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言此事一定是李守义栽赃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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