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守义,连带李洽、李越这些李唐宗室,对此术则是颇有余悸,毕竟前车之鉴摆在太庙呢,那东西,还是不碰为妙!
折腾来,折腾去,最终找到的就是一群废铜烂铁,破坏的陶器,多少让大伙有些失望。尤其是鸿雁,原以为是什么神仙福地,结果就是破洞,亦不免长吁短叹。
这时,松云子不由提醒大伙,这里可不仅仅是浮丘公炼丹之所,更是徐偃王最后的藏匿之地。瞧门楼墙壁上的壁画和古怪的文字不难看出,这里只是浮丘公休憩,那丹鼎如此之小,显然就是个摆件。
张弛对松云子的观点很是赞同,曾经有道门前辈对浮丘公的长生术甚感兴趣,且在浮丘峰住了三年,并写下了这样的几句箴言。
虎伏龙亦藏,龙藏先伏虎,但毕河车功,不堤丹鼎坊,诸子欲飞仙,狂迷不得义,左右得君臣,四物相念护,乾坤法象成,自有真人顾。
丹鼎一脉的弟子,都觉得这就是找到炼丹术的正确之法,不少人穷尽一生都未能参透。张弛以为,他们参不透,那是因为没有这个参照物。
当然,长不长生的对张弛没什么吸引力,他的祖父、父亲大抵是因为这个丧命的。既然来了,最起码得把他祖父的尸骨找回去。
拍了拍,神色黯然的张弛,李守义正色道:“师出同门,即是手足!师兄的事,就是咱们事。所以,诸君分头找找吧!”
鸿雁,松云子等人尽皆点头,各自分工,在这间庞大的密室中,寻找线索和出路。松云子、青云子、浮云子三人还运气于剑,对于可疑的地方是挥剑便砍。
最不靠谱的韦晋,则对石楼前干涸的池子,产生了兴趣。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在池壁中刮了刮,用手指磋磨了一番,灰尘之下,竟然还有腥臊的血腥之气。
“张道长,你们道门与方士炼丹,有什么不同吗?”
韦晋这个问题,问的好!张弛不是丹鼎一脉的人,不晓得具体的配方,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正派的炼丹士所用之物,基本都是水银、朱砂一类的。
而松云子虽然也不是丹鼎的人,但涉猎颇多,也知道几个方子,简单的给韦晋讲了讲。
李守义也被所吸引过来,抽出腰间的两尺三寸的横刀,狠狠的刮几刀,刮掉了不少池壁的灰尘,里面竟然露出了妖艳的红色。
扣下来一块,放在鼻下闻了闻,随即沉声道:“不是朱砂,是血,这是一个干涸的血池!”
道家炼丹,讲究至刚至柔,以火淬炼,绝不会用血液这种污秽之物。用凡是沾染这种东西,用屁股想都知道,定是邪门歪道。
浮丘公在周时,可是声名赫赫的得道之士,竟然也会用这种邪门的方法,这还真是令云松子等人惊诧。
不过,李守义得提醒他们,商周礼葬好人殉,是奴隶盛行的时代,他们祭奠、出征、丧葬都要杀奴隶。
在当时的权贵或高人眼中,有些人,并不能称之为人,就像五胡乱华时,那些异族看待汉人一般。
哦吼,“敢情这是个妖道!”,瞧诸道士都黑着脸,韦晋赶紧改口:“是妖人!咱们的赶紧找啊,捣毁他那作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