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超给自己立了个深情的人设,就像无间道中的刘警司一般,可惜李守义不是梁影帝,李伯瑶的死,让他的心情跌入了底谷,没心情跟他成就经典。
拒绝了薛元超的一同乘车的邀请,李守义牵着马向双泉岭走着,步子很沉,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
一直以来,大唐在他的心目中都是正面的,哪怕在大明宫见识了一些阴暗,他也始终认为瑕不掩瑜,白璧微瑕,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可今夜辅信将军府这一出,圣人与李伯瑶之间君臣相弃,让他不得不加以深思。而李伯瑶死不忘大唐的忠贞,也犹如一把刀子,插在了他的心头。
在李守义固有的印象中,李治是大唐皇帝中难得的明君,甚至可是说不逊色于太宗,“政启开元,治宏贞观”这个评价放在他身上也不为过,是个既往开来的有为之君。
而且,他也不是不明白,女主干政,吕窦之祸对国家的危害有多大,但他为什么就放纵武后,任其自为呢?他难道不知道,其身故之后,武后将再无人可治?
是因为爱情?
扯淡,相信这个的,不是傻子,就是已经埋到土里了。
李治要是心里只有武后,就不会对魏国夫人、韩国夫人下手,更不会让上官仪草拟那道废后诏书。
可你要说不是,那便矛盾了,完全是不相通的。辅信将军李伯瑶,大概就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原由,才与君决裂的。
而跟在李守义身后的张弛,宽慰道:“小师弟,人各有命,李将军所托得人,也可以瞑目了。”
虽然李守义只降服了宵练一剑,但他年纪还小,张弛相信等他长大了,早晚可以降服帝王三剑。有些事,是命的问题,也许他的师弟,真的是帝王的命格。
可李守义却默默地摇了摇头,孔周曾降服两剑,却也没成为天子。而要成为天子,也不仅仅是靠三柄宝剑就能办到的,要审时,要度势,要有合适的机会。
现今的李家,是拥有帝王命格最多的时期。二圣,李哲李轮,还有他那充满变数的父王,堪比五龙同朝,哪里是张弛想的那么简单。
在这盛世华彩,气贯长虹的盛世的背面,一样也有漆黑的一面。像李伯瑶这样的忠臣良将,都不得不自戕以证其忠,难道不可悲吗?
如果一个国家,连忠臣良将都容不下,让这些有才学有能力的有志难伸,那这个国家还有前途吗?
抱膝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望着初生的朝阳,李守义问道:“师兄,你说我是不是矫情了一点!”
陇西李氏累世公侯,李氏皇族天潢贵胄,身为东宫之幼子,李守义八岁便封了郡王,已经达成了很多人一生都到不了的高度。
可他并不开心,这不仅是遗憾,至于是什么,他不知道。
歪头想了一会儿,张弛回了句:“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在张弛看来,太子爷把李守义送入道门,进给了他一线成为至尊的机会,退一步可以依仗潘、谢两位师叔,在道门成为举足轻重的真人。甭管是哪一条路,都不失为一条好路,又有什么可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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