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沉入海底了吗？”
艾琳诺有些低沉。
“嗯。”佐良轻轻应了一声，伸手捏住艾琳诺的赤红长发编着辫子。
像是文学少女那般低垂的双麻花辫。
“但是，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要惩罚她的。”
佐良一笑：“我要让她看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世界，一步步的沦陷。她越是想要得到什么，便是越得不到什么。她越是想要拯救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会被她摧毁。”
佐良俯首埋在艾琳诺的颈间，埋在赤红的发上。
某种植野绿叶般的清新掺杂着潮湿香木的气味铺面而来，佐良细细的感知又是发现其中还掺杂着某种海藻的香味。
这让艾琳诺脸上一片羞红，但是她并没有躲开反而是挺直了细腰，让佐良更是舒服一些。
佐良当然发现了艾琳诺的这个小动作，他不由得又是一声轻笑。
艾琳诺的脸红了又红，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你真的好熟练。”
“哈。”
“我之前最无聊和孤寂的时候，就会给人偶娃娃们梳理头髪。编制成好看的法式，在那一刻她们才是灵动的。”
“您，也会出现这样的情绪？”艾琳诺看着佐良。
佐良注视着艾琳诺：“当然，我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连接近你们都做不到的，宛若是下水道的老鼠，土地上的灰尘一般无人在意的人。”
“我每天都会做的事情，就是看着那些人偶幻想着她们的故事。臆想，她们的爱与恨。我像是怪物一般，汲取着这些寄托在她们身上的幻想。”
“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幻灭？”
艾琳诺无法想象那是怎样悲哀的场景，她紧紧的抓住佐良：“但是现在，现在您不是已经有了我们吗？”
艾琳诺捏着自己朴素宽大的长袍，像是拎起繁复瑰丽的长裙。她在面前佐良面前转了一个小小的圈圈。
少女的美好和香味暖风般铺面而来，佐良微笑。
“想要救蒂薇莉特吗？”
艾琳诺咬着唇，若是不想救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您不恨她吗？”艾琳诺俏生生的站在佐良面前：“恨她杀死了您。”
“为什么要恨呢？”佐良如此问。
因为她杀死了您？因为她的背叛？
似乎有着无数的理由，都说不出口。似乎之前理所应当的都认为是，可以复仇的理由都好似淡了些，无法说出口。
她抿着唇，无法说出口。
“她也是我的女主角啊。”佐良像是看穿了艾琳诺的沉默，不以为意的说着：“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啊。”
“而且，我本来就是想要毁灭世界的。”佐良一笑：“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并不意外。”
“倒不如说，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反而是有些欣喜的。”
佐良话让艾琳诺有些惊讶。
“因为我想要的不是一个人偶哦。”佐良笑了笑：“克罗诺斯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天空之神乌拉诺斯成为了自己的神王。而克罗诺斯也被自己的儿子宙斯杀死夺走了神王之位。”
“而那一刻的蒂薇莉特身上也是闪耀着无可匹敌的光啊。”佐良注视着艾琳诺：“那一刻，对于我而言她就是最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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