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回事?”欧阳依依想帮宋耘挽回一些同情分,问她,“这不是玩笑话。”
宋耘竟是平静,那腥风血雨往事自她口中漫出:“那时,我亲眼看他被爷爷溺毙于池中……宋卉在腹中惊吓过度,早产了。爷爷的意思,当然是不要宋卉活命。想要骗过爷爷很是不容易!我险中求胜,代价嘛,腹腔感染……”
这样凄美的故事!
那瞬间……楚恒飞血红了眼睛,霍地拔出配枪,他拿枪口直抵宋耘的脑门:“闭嘴!”
“啊——”欧阳依依被吓得尖叫!这个故事后,楚恒飞不该是感动得涕泗滂沱?欧阳依依从没见过真人拿枪,那枪还是上了堂的,她瑟懦得发抖:“楚警官,冷静,冷静!”
宋耘没抖。
“宋卉的事,只有我,慕昀,你和欧阳老师知道。”她柔柔的脸对楚恒飞坚硬的身形,她伸手轻轻握住楚恒飞那冰冷的枪口,他要杀她,早就杀了。她推开那枪,说:“我希望你用这枪,来保护宋卉。”
楚恒飞喉结滑动,却是没有一个字的声音。
宋耘再说:“除非我死,宋卉永远不能知道她的生身父亲和母亲是谁。”
楚恒飞面上的肌肉扯动,这就是她,冷酷直至骨髓,却唤起他心头某处深埋的疼痛。
欧阳依依说:“我以为,你会跟宋卉坦白。”
宋耘笑。母亲,一个身不由己的母亲,早学会了坚强。她所做的,不过是怎样更好地保护她不受伤害而已。
再后来,每当欧阳依依回忆起与楚恒飞那次特殊的家访时,她晃觉自己行使的是律师义务或是和事佬态度,跟苦口婆心的班主任老师形象实在没搭上边。鉴于宋耘好歹曾做过她半年情敌,她很是关心她的个人问题。比如,和楚恒飞拨开陈年血案云雾之后,两人是破镜重圆呢,还是重修就好呢?
楚恒飞依然震撼于宋耘是如何循着他狙击枪的足迹摸到他的消息,并疑惑于宋卉的身世究竟是不是宋耘为了打击他而布下的一个诱饵时,宋耘身边的千年备胎卓慕昀已然开始了明目张胆的追求行动。
这种隐秘的事情,欧阳依依是怎么知道的!
混世魔王宋卉啊,她依然各种讨厌曾恨她的姐姐宋耘,各种叛逆对着干,却很愿意撮合她姐姐和备胎先生。
在宋耘和楚恒飞摊牌之后,卓慕昀摇身一变,成了宋耘身边近水楼台的追求者。宋卉对那情形颇满意,直把那种甜蜜心情报告给欧阳依依:“欧阳老师,我姐姐有个挺好的追求者!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快快和前夫叔叔修好吧。”
欧阳依依眨眨眼睛,想象着那个备胎心理医生追求宋耘的情形,顺便再脑补一回当楚恒飞终于相信宋耘的话之后,那种追悔莫及和被唤起的曾经拥有的激动心情,搭配硬汉提枪抢婚的场景更合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