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瓦多看着梧桐。
梧桐说:“男人把自己肩上的责任,通过婚姻转嫁给另一个无辜的女人,而又明知这个女人跟着他不会有真正的幸福……”
利瓦多说:“您瞧不起我?”
梧桐摇头。
“中国古话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小奥,你若足够优秀……就不会害怕独自去面对。”
“梧桐老师,您不懂。我真希望玉成能给我的族人带去知识和文化!”利瓦多说。
梧桐笑:“我们中国历史上有很多和亲公主,解忧公主、王昭君、文成公主,她们名垂青史,为国家民族的和平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过,我是一个狭隘的没有见识的普通人,我不希望玉成那样做。”
利瓦多默然。
他选择李玉成的初衷,正是因为她足够优秀,且家世普通。她在新闻采访界的专业,她的人脉,既能为他和他的族人带去好处,又不至于让他们受到压迫。
这一切,竟被梧桐看穿。
而他和马克的交易,便是要一个在众姐妹面前展示他对李玉成衷心的机会。他的交易亦被梧桐识破。
利瓦多心里遗憾,输了就是输了。
当晚,利瓦多默默无趣地返回了肯尼亚。对李玉成,他甚至连道别也没有。
第二天,梧桐深深掩藏好这功与名,再约见了路彬川。
路彬川深知对方是一位非常重要的老师,他随时准备应对梧桐的各种考察。
梧桐开口便说:“人如其名,彬彬有礼。”
路彬川谦虚一笑,表示梧桐过誉。
梧桐说:“我早在拉面馆见过你!今天非在这样的场合见你,知道为什么吗?”
路彬川摇头,像个小学生。
梧桐笑了。
路彬川说:“请老师明示。”
梧桐说:“我先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实在地告诉我。”
路彬川点头。
梧桐说:“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好吗?”
路彬川看看梧桐。梧桐的眼睛,真是透亮的。
路彬川说:“不怎么好。”
梧桐点头,又问:“你今年有二十六岁了?”
路彬川说:“我还有两个月二十六岁生日。”
梧桐一笑,脸颊上笑出了酒窝。她说:“你比我的那帮孩子们,小了几岁。”
路彬川抬眉,说:“林学姐,只比我大三岁。”
“呵呵!这个大三岁……”梧桐说,“大三岁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有一个魏谦墨。”
路彬川微微脸红。
梧桐像开解孩子似的:“你们的事,我清楚得很。我这林班长,打小身边就有个魏谦墨,随便她人生重再遇到谁,也是不相干的了。”
路彬川无言。
梧桐说:“你可还在和父亲赌气?”
路彬川脸色无甚变化:“老师看得清楚,我不喜欢父亲干涉我的事。”
梧桐问:“你以为,你和林无非没成,是你父亲的缘故?”
路彬川说:“不管如何,父亲他确实在我最深爱一个女孩子的时候,横加阻拦。”
梧桐说:“所以,你就以这样的方式?明知再没有结果,依然守在那个女孩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