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非遂看清楚了魏谦墨背上那条条伤疤。
魏谦墨去盥洗室,林无非跟在后面,她望着镜子里魏谦墨摩梭下巴上新长出胡须的模样,问:“小莫,道路千万条,你为什么要去部队?”
魏谦墨家,只有太爷爷和爷爷是军人行伍出身,魏谦墨父亲魏思程死活不愿入伍,说那太辛苦。魏家几代经营,家底颇为丰厚,魏谦墨就算不从军,也是个轻轻松松地政府公职人员或许创业能手,哪个都比入伍轻松许多。
林无非看镜子里的人,他的身形因为常年锻炼,比青春期时候,块头加厚了一倍。
魏谦墨转头,刚洗过的脸上,还滴着水,他刚擦干的手,还有些许湿气。他轻轻拧一把林无非干净的白脸,说:“我要知道,你会因为我入伍有诸多顾虑,绝不入这一行。入个普通行业,和你双宿双飞,朝辞夕会,多好。”
林无非看着魏谦墨。
魏谦墨把她拉进怀里,说:“还算你有良心,没有踹了我!当年,我可不因为你,进了部队!”
林无非不相信。
魏谦墨说:“好男儿,当保家卫国。”
是有那么回事!好男儿,保家卫国。高三,语文课上,大家和语文老师谈人生理想。语文老师问,人生有诸多选择,为小家为大家,为名为利,为金钱为理想,大家当如何?
有一个瘦弱的男生,站起来,振振有声:“好男儿,当保家卫国。”
当时,林无非听了,心里一阵佩服。那是个纵容放肆的年代,享乐散漫,年轻一代心里谁还有家国二字!此话从一个软弱书生口中说出,让人顿觉世道光明。
林无非还记得那个文弱的男同学,早几年他们还有通讯呢,最近两年想来是组建了家庭很忙碌。
林无非笑:“你就是诓我!这是个人的人生理想。你魏小莫,是这么容易被人左右的?”
“别人左右不了我,你可以。”魏谦墨说。
林无非被魏谦墨圈拥着,她轻轻靠在他的肩头,说:“你进部队,很好。”
魏谦墨的眼睛透亮。他保家为民,捍卫和平,贡献巨大。林无非原来清楚!
林无非把魏谦墨拉到餐桌前,让他坐下,为他盛了晚粥,说:“我饿了,吃早餐吧。”
魏谦墨拿起粥,先闻后尝,味道美得不得了。这样的温柔乡,他舍不得离开,想待到天荒地老。
魏谦墨说:“无非,我们去海边吧!”
林无非一口水晶虾饺还没咽下去,用眼看他。
魏谦墨说:“时间宝贵。我下次出营,可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和你举行婚礼在大家面前露个脸找个证明的时间倒有。度个蜜月,着实奢侈。趁我这次负伤休息,我们去海边,就当和你度了蜜月。”
林无非想想,拒绝。
魏谦墨问:“你觉得委屈么?”
林无非说:“你好好休息,不能远行!”
魏谦墨说:“机不可失。你等我下次负伤陪你看日出日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然后,林无非的眼睛里有莹莹亮光。
魏谦墨说:“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