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依依有印象,她记得,那晚上刘哲翰和邬志卿最先离开,两人差不多同时。
刘哲翰还是瞒不了事,他只有赶紧吃面条,吃了撤退。
刘哲翰忙忙地吃完,他催促曾凯迪快走。
梧桐看他们,就像鸡妈妈看一群急忙外出的鸡娃娃。“你知道了,跟我说一声!”梧桐喊,“记住没?别忙忘了。”
曾凯迪狠狠点头,快速地撤了。
马红兰来收拾碗筷。梧桐摇头,说:“那两个人,有事瞒着我。”
欧阳依依不敢说话,她也看出来了。
梧桐嘀咕:“混小子!是不是邬志卿犯了什么事?他们知道,就是不跟我说。哎……”
欧阳依依说:“应该不会吧。邬志卿挺好的,可能工作上有突然需要,所以……”
邬志卿的工作是每天挂在电脑上写文章,像“梧桐文化”这种地方,最适合他一边写一边观察众生百态。
梧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又托派出所的朋友帮她查询邬志卿在天网监测下的活动轨迹。
那一查,便暴露了。
“混账!什么东西!”梧桐气得满脸通红,直骂人。
欧阳依依听到了,邬志卿被羁押在戒毒所。怪不得,曾凯迪和刘哲翰两人刚才落荒而逃。
“他们两个小混蛋,明明知道,还瞒我。瞒我干什么!”梧桐生气。
两个小混蛋?人家坚强如钢人民好警察!欧阳依依缓和着说:“您别生气。他们俩不告诉您,不是怕您生气嘛?再说,您要是知道了,是拦着不准他们把人带走呢,还是冲到法官面前义正言辞请求重重发落?”
“我……我拿戒尺,把他屁股打开花。”梧桐恨恨道。
显然,这个错误巨大,用戒尺管不住,得启动国家职能。
马红兰也过来,小时候她可是挨过梧桐戒尺的,因为偷懒没做作业。
梧桐看马红兰,眼里突然冒出委屈:“这做的什么孽?他很辛苦吗?他有很大的压力吗?他有马红兰这么不容易吗?混账!过分!”
梧桐怒气之下,欧阳依依和马红兰都不敢说话,跟着挨训。
怒过之后,想是已经自我开解,梧桐叹口气就算了:“得了!我生气有什么用。我还是找机会去里头看看他。”
当这全世界想要放弃你的时候,还有人愿意守候你,那个人,是母亲,或者,是跟母亲一样的人。
梧桐知道邬志卿的家事,他家里,没有任何人了。她以为,虽然他父母悲剧,他已学会珍惜这世上的光阴。
梧桐说:“依依,父母影响孩子的一生。”
欧阳依依说:“受父母影响,是小时候。长大了,靠自我修炼。您说的,不是吗?原生家庭,无法改变。个人,终须要自立自强。”
欧阳依依说:“修行靠个人。”
跟权翼铭和权耒阳的事故,让欧阳依依活得更明白了。她不必借口为了孩子而牺牲,也不必去强求一家团聚。
各自安好,便是自然而然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