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领域无非是内心结界的外显,无论是概念型、力量型,又或者别的我没见过的型,只要是结界必然有能量流向,概念的构成也必定留有痕迹,无非是隐蔽与否,常人是否可见的问题。
那么,只要能量存在流动,那么它在我的眼里,就并非铁板一块。
我跃跃欲试地摩挲刀柄。
玩什么对对碰啊,真要打,不如——
暴、力、打、破!
让我找一找,流动的中枢或者覆盖薄弱处……
这个时候,万花筒中储存的灵压已经所剩无几,本来须佐能乎就是个耗能大户,现在双脚踏在别人的领域上,无论是脚下还是空气中无孔不入的吸引力,都凭空把耗能翻了个倍。
时间拖得越久,对我就越发不利。
……如果我坚持不解除对五条悟的封印,得不到灵压回收的话,是这样。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依然觉得,还没到这个地步。
“哎呀,好像稍微有点点难,不愧是特级咒灵的领域。”我舔了舔齿根,心里完全没有嘴上说的那么苦恼,“……吞噬?吸收?转换?还是别的?”
联想一下植物的特性,感觉哪一样都有可能。
那就干脆默认它全部都有吧。
我武断地做下这个决定。
接着,就武断地改了主意。
“果然打破领域什么的不可取嘛,那我放弃好啦。”我干脆地抛下了分析到一半的能量流向,却一点也不没有感觉到慌张。
恐惧么?
领域的主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动作的花御静静的问我。
不过他也不需要动作,虽然还没搞清楚他这个领域的能力,不过光这一手吞噬吸收,就可以足够他站着坐收渔翁了。
脚下静止的树配合着咒灵的动作扭曲摇摆,宛如一个个狰狞的黑影。
“哈?就这?怎么可能。”我嗤笑,“早跟你说了我长到现在我就没怕过森林——你等着。”
自觉被轻视的我恶狠狠地开始分析须佐能乎是不能收回的——就我的身体状况,没有外层骨骼的保护,能否直面抗下一片森林的鲸吞蚕食,包括还在空气中蜉蝣的花粉,贴地生长无害的花朵,甚至是天空之上显得有些不正常的光源……哪一个都是足矣让我秒跪的存在。
但也并非无路可走了。
并非……
我突然抬手按住了眼角,指腹下,清凉温和的查克拉在隐隐流动。
……是阳封印。
应该是至少在木叶重逢的时候,千手柱间给的那个。
我下意识地歪了歪头,在意识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嘴巴就开口了“……不可以哦,柱间。”
“不可以过来。”
“我还没有打尽兴,不准过来。”
“不准出手,不准偷偷帮忙,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比现在的我强一点点的对手。”
“如果被我发现的话,我就……我就生气不理你。”
放完了并没有什么用的威胁后,我突然无缘无故打了一个寒战。
我?
感冒了?
不管了,先把这个困局破了。
我微微抬起眼,看向立于领域中央的咒灵。
该感谢你不主动出手吗?嗯,谢谢你!
那么作为回报,就让我主动来送你几刀吧!
既然领域不好打破,那就打形成领域的中心,所剩无几的力量排除掉维持须佐能乎的消耗,就够挥出两刀。
完全足够了!
接下来,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和规划,我干脆地抬起手。
第一刀。
我的眼前浮现了南贺川水被一分为二的那一竖。
唰!
简洁而利落,刀气破开了层层叠叠的树海。
然后是几乎完全一样的第二刀。
为什么是几乎完全——因为只有一点不同。
一道水平的,隐蔽的,更快、更细的刀气紧紧追着第一道而去,交汇的瞬间,形成一个若有若无的十字。
那一根如同细线的锐意割破空气,无声地划过咒灵生长着细枝的双眼。
咔擦。
耸立的树尖与那双枝桠一起,发出了一声折断的脆响。
咔嚓——
第二声才是领域打破的声音。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得意地对着捂住眼睛元气大伤的咒灵抛出“是我赢了”的眼神。
……然后两眼一翻,比出刀更快的速度,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