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涵点头道:“就是他!方才临放学前,吴博士要评讲我们先前写的一篇文章,那薛成仁说他的文章不见了,后来……后来竟是在我的书桌上找到的!
他就非要说是我想要抄他的文章,才把他的文章偷走了!”
“这薛什么的脑子有毛病啊!咱们小郎君可是旬考第一名,用得着抄他一个前十的吗!”
陈莹一听急了,气得跺脚,“后来怎么着?那吴博士不会真信了吧?”
钱钊生扬了扬小下巴,很是得意道:“吴博士虽然年纪大了,爱唠叨人,但还是很明察秋毫的,何况后来,吴博士特意把薛成仁和小郎君的文章当众念了出来,直接点评说咱们小郎君的文章写得比较好,其他学子也说小郎君的文章比他好多了!
薛成仁顿时面上无光,那之后一直灰溜溜地低着头,也不敢再提小郎君偷走他文章的事了。”
但饶是这样,被人这样栽赃陷害也是够气人的。
沈卿看向依然有些气呼呼的俞子涵,道:“胜负之心可有,害人之心却不可有。子涵,那薛成仁心术不正,你以后在国子监小心一些他,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父亲母亲商量。”
俞子涵立刻摇了摇头,道:“放心吧,母亲,这点事我自己能解决的。
我只是有些气不过,跟母亲抱怨抱怨罢了。”
别看子涵平日里很黏她,但他自己的事情他向来是自己一个人解决的,从不会向她和俞九清要求什么。
因此,子涵难得与俞九清说自己想要一个小弟弟小妹妹,俞九清才不舍得直接拒绝他。
沈卿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但孩子到底大了,她最后也只能抚了抚他的小脑袋,笑着道:“好吧,我知道我儿子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那之后,沈卿没再听过俞子涵说薛成仁在国子监里针对他的事情,她担心子涵不说只是不想她操心,还私下里“友好”地询问了钱钊生,钱钊生把头摇得仿佛一个拨浪鼓,说薛成仁没再做什么小动作了,应该是那天他陷害子涵不成反而当众丢了脸,所以不敢再做什么了。
沈卿却是不信的,一个嫉妒心强到三翻四次陷害别人的人,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收手?
只是,儿子说了这件事他自己能解决,沈卿也不好过多插手,只嘱咐了钱钊生和跟在子涵身旁的贴身侍卫盯着点那个薛成仁,便没管了。
很快就到了五天后南平郡王府举办羁贯诗会的日子,国子监显然也很给自己的学子去外头学习交流的机会,那一天特意让十三岁以下的学子都放假去参加诗会。
俞子涵一早上就兴奋异常,这还是他第一回和母亲去参加这种活动,先前他随着郭姨和江子韬去过一回,但看到别的孩子都是由自己的母亲或父亲带着去参加的,就觉得没劲,一场诗会下来都有些消极。
原本那般兴奋的小少年,坐到了马车上却有些拘谨了。
钱钊生兴致勃勃道:“听闻今年南平郡王妃给诗会魁首的奖励是一把镶嵌了红宝石的小弓,就算是女子和小孩用点劲也能拉开,可漂亮了!只要小郎君认真参加诗会,要拿下魁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