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涵到底还有些少年心性,顿时不淡定了,咬牙道:“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不知道!而且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可有证据……”
“陈七郎说的纸,可是这张。”
突然,一个微沉的少年嗓音响起,只见薛成仁在所有人讶异的注视下站了起来,手上还拿着一张折叠了起来的纸,淡淡地看了俞子涵一眼,道:“我昨天在我们修道堂的地面上,捡到了这张纸,因为那时候大部分学子都已是放学回家了,我担心这张纸是别人很重要的东西,就随身带着,打算明天回国子监再问这是谁的。
那张纸上正如陈七郎所说,写着那四个词。
方才比试题目出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很不对劲,但陈七郎先我一步说出来了。”
大伙儿顿时议论纷纷。
不会吧,竟然连作为证据的那张纸都在!
看来陈七郎说得是真的,那俞小郎君真的提前拿到了这次诗会的题目!
这算不算人赃俱获?!
俞子涵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死死地盯着薛成仁手上那张纸。
沈卿终是有些忍耐不住,站了起来,然而,不待她开口说什么,就听后面传来一个微尖的女人嗓音,“仁儿,那张纸你确定是从国子监捡的?就像宋祭酒所说,作弊可是大事,那可是要被天下所有学子看不起的,俞小郎君上回旬考才夺得了国子监的魁首,被所有人寄予厚望,这么有才气的少年郎,又怎么会做出作弊这样可耻的事情呢!”
沈卿的脸色顿时沉到了极点,嘴角反而扬起一个冷冽的弧度。
很好,在她面前茶言茶语诋毁她儿子是吧?真当她儿子背后没人了!
沈卿转头看了方才说话的忠勇侯夫人一眼,冷声道:“看来忠勇侯夫人很清楚作弊对一个学子的影响呢。我话就放在这里了,我儿子绝不会作弊!若后来证明我儿子是被诋毁的,我定是要把这件事追究到底!便是对方还只是一个孩子,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边说,犀利冰冷的眼神一边扫过不远处的薛成仁和陈七郎。
陈七郎的身子顿时微微颤了颤,薛成仁还算稳得住,只是脸色白了几分。
这时候,俞九清也走上前来,一手负在身后,缓缓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番,淡声道:“我俞九清的孩子敢作敢当,若他当真做出了这种事,我这个做父亲的第一个严惩他,但他说他没有做过,我便相信他。”
顿了顿,他沉了嗓音道:“要给我的孩子定罪,就必须拿出让我心服口服的证据。”
俞子涵微愣,似是没想到自家老父亲也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不禁有些怔然地看着他。
忠勇侯夫人被沈卿和俞九清的气场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但看着不远处的儿子,她强行扯了扯嘴角,道:“俞相和俞相夫人爱护孩子的心情妾很理解,只是这件事,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人诋毁俞小郎君,妾的仁儿和陈七郎只是把自己见到的事情说出来罢了。
至于仁儿手上的纸是否是证明一切的证据,大家看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