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试着扭过来身子,扶住椅背看向窗户外面。
车厢里确实热腾腾的,比外面天寒地冻的高了好几度,没过多大会,售票大姐开始来收钱。
从前面开始收,艰难的在人群中挤着,每到一个人身边,都会问上一句,几个人?到哪?
售票大姐收上一个人的钱,还要冲着前面的司机喊上一声,三毛的两个,五毛的一个。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拿笔在纸上画上一道。
这么多人不全部都是去往县城的,去往县城的路上会经过大大小小的十几个乡镇,有走亲戚的,或者要办其他事的,不到县城就会在半路下车了。
售票大姐挤过来,用胳膊怼了怼张国全:“几个人?到哪儿?”
“我自己,到平山县。”
“五毛钱。”
“多少?”
“县城五毛。”车厢里乱哄哄的,售票大姐以为面前的小伙子是没听清,提高了嗓门又说了句。
“咋这么贵?头两年我去外省才一块钱。”张国全觉得售票大姐要得有点离谱。
明显的,售票大姐有点不耐烦了:“你都说了是头两年了,现在物价涨的多快,那去趟县城好几十里地呢,车子不喝油啊,这可不是自行车,蹬上就能跑,那汽油多贵,就这还要得少呢,等过年的时候,得涨到七毛。”
售票大姐连珠炮的说了一大串,愣是说的张国全不敢再吭声,只得乖乖的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来递给了那大姐。
售票大姐一把抢过,的确是用抢的,后面还有一大堆人等着收钱呢。
“五毛再画一个……”
张国全心里默想,弄个班车竟然这么赚钱,车里人很多,座位上差不多能坐二十人左右,车厢里站着的人,人挤人,也得将近二十人左右。
就算不全部去往县城,那最少也能收个七八块钱,就一趟啊,下午再回来一趟,刨除油钱,那一天不得挣个十几块钱,几天下来,就顶一个村民辛苦干上一个月的工钱。
不敢想,真是不敢想,怪不得售票大姐那么卖力的吆喊,明明挤不下了,还硬往里面挤,对于售票大姐来说,那哪是人啊,那是大把大把的钱。
张国全嘟囔着:“这么贵,早知道骑自行车了,真是太赚钱了,等我挣了钱,早晚也弄一辆。”
“小伙子别想了,不说这汽车多贵了,就这去县城的一条线都要好几千呢。”
“啥?”张国全惊讶的问:“去县城的线路还要钱?”
“那可不,你以为是谁有钱买辆车就能跑的,那都是固定的班次,要是谁都能跑,还不乱了套了。”
张国全看着眼前说话的大叔,说得很是在理,可光线路就要几千块钱,他还是不自觉的吞咽了口吐沫,确实不是每个人想干就能干的,这是形成了一种垄断。
一路上的确下来不少人,最起码有位置坐了,等到了县城,车厢里沥沥拉拉的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县城倒是有车站,老破旧是对车站的印象,不大,下车的人挤满了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