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去了老明哥的办公室路荣行在外面,隔着门洞看关捷在里面打报告。
“教练”关捷讨好地笑道,“我想用一下实验室的钥匙。”
老明哥面朝着门的方向,正在大屁股电脑后面看技术文献,闻言抬眼瞥他:“干什么用?”
关捷一脸乖觉的样子:“我想做碘化铅的实验,其他东西保证不碰。”
他是个老实家伙,让取绿豆大小的金属钠绝对不会取成黄豆大老明哥对他其实挺放心的,但也不敢让他去乱搞就怕万一出了问题大家都负担不起。
可学生有探索欲也是好事而且他跟原金是实验室的常客,老明哥松开鼠标站了起来:“钥匙不能给你碘化钾和硝酸铅是吧要多少?”
关捷伸了下食指:“各1g就行。”
老明哥歪着上身去抽屉里翻钥匙找动间看到了外面的路荣行。
这学生他也认识星期六老来教室找关捷一起回家是个修养不错的男生,之前他在实验室门口贴了张“外人勿进”的打印纸这孩子就真的没进去过。
直到有一回西北风刮得太大关捷又在给他看冷却装置没法立刻就走老明哥怕他感冒,自己出去把人叫了进来。
关捷放着难得的空闲不去潇洒,突然跑回来做实验,老明哥暗自摇头哂笑,心想到底还是鼻涕孩子,在哥们儿面前都要显摆,到了女孩儿面前,估计会装得更过分。
不过这也正是年轻的好处,个性鲜明浓烈,会做很多在长辈看起来没用,可自己又觉得有趣好玩的事。
这瞬间老明哥突然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偷过实验室的东西去做铝热反应,那个夜里的火花耀眼至极,勾得他三魂去了七魄,此后在化学的路上一走就是20多年,他记得实验室里很多事,可一起胡闹的同学朋友却不见了,大家基本都转行了。
很多人都嚷着要且行且珍惜,最后多半还是天涯四散,不过相伴的时光并不遗憾,那些欢笑和吵闹,在以后的人生中都不会再有。
所以只要不太出格,他们要玩,就让他们玩好了。
老明哥用指头勾着钥匙圈,从办公室出来往实验室走,后面跟着两条大尾巴。
实验室里终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品气味,三人一进去,老明哥就让关捷去开窗户。
关捷推了下路荣行,指了下右边,自己去了左边,两人唰唰地开完两条窗,再从左右合流,聚到了在药品柜子前面戴手套的教练旁边。
老明哥在实验室里泡了很多年,掂量克数级的试剂基本不需要用称,戴上手套用药匙各舀了一点晶体,倒进了关捷举着的两个锥形烧瓶里。
1g可能不绝对准确,但应该也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