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陡然就安静了下来。
时俞尴尬地笑了笑,“是,是吗,哈哈哈,误会了误会了。”
她就是个傀儡皇帝,分不清上奏官员和奸臣,应该也算正常吧。
景衡看着时俞这笑,突然有些怀疑,自己今日是不是不应该带这些奏折前来。
在装傻这件事情上,聂时俞果然也是独具天赋。
“既然皇上已经下令了,那就依皇上所说,将李振先杖责个二十。”
“好,那朕就这么批复了。”
时俞毫不迟疑地开口,倒是让景衡忍不住问了句。
“皇上就不怕寒了忠臣之心?”
“只要督主没意见就行,督主说怎么办,朕就怎么办!”时俞回答的那叫一个快速。
呵,还寒了忠臣的心,景衡倒是会瞎扯。
这奏折上面的一些证据列举的不尽不实,再加上刚才自己说要杖责李振时景衡的反应,这份奏折十有八九是污告。这个李振,挨打也不冤。
费了许久的功夫,才处理完一份奏折,时俞也不急不躁,继续慢悠悠地打开了下一本。
她没有再装傻,佯装不识字,毕竟这样的办法一直用下去,难保不会惹恼景衡。
只不过,她也没有打算认真批阅奏折,而是开启了“摸鱼”大法。
对着一本奏折,神游天外,可每每在景衡看过来时,又能一秒切换到神色严肃,眉头紧锁,认真思考的模样。
一炷香过去了,时俞手中的奏折换都没换。景衡问起时,她就苦着一张脸,说还要思考。
几次下来,景衡察觉了对方这偷懒的本事,倒也没有戳破,只是时不时的看时俞一眼,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不可捉摸。
恍然之间,时俞突然觉得,这像极了砸地鼠,而景衡的目光,就是那高高举起,等待着随时落下的锤子。
偏偏景衡还仿佛玩出了兴致一般,丝毫都不觉得疲惫,只要时俞一松懈,目光立刻精准的看过去。
终于,时俞忍不住了,地主老财都没这么监工的吧!
再又一次对上景衡目光之时,时俞咬牙笑着开口:“督主,你简直比黄世仁还周扒皮。”
景衡眉头微挑,“皇上今日的午膳没有了。”
时俞一愣,“你听懂了?”
景衡悠悠一笑,“没有,但听着就不像好话。”
时俞:“……”
最后,果然如景衡所说,时俞没有吃上午膳。
不止午膳,就连晚膳,也因为时俞批阅奏折的速度太慢,被取消了。
离开含光殿的时候,景衡还不忘对着时俞开口:皇上饿一晚上,正好可以清醒清醒,以便于明日继续批阅。
对此,时俞只想表示:饿着肚子也不耽误问候景衡全家。
而接下来几天,时俞不仅恢复了上早朝,还要在景衡的“监工”下批阅奏折。
朝堂上下得知后,都暗暗在传督主是真的有意放权给皇上。
当然了,这是最后的总结性版本,关于其中过程,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是:
皇上为了取得督主的信任,各种卖力讨好,从言语奉承,到拉二胡取悦。虽然二胡拉的十分难听,但督主还是大人大量,宽恕了皇上,并且答应了给皇上放权。而皇上费尽心思,呕心沥血,也终于如愿以偿的获得了批阅奏折的权利。
对此,时俞只给了一个评价:放屁!
每天早起也就算了,她现在还要被这堆奏折折磨,更重要的是,还要时不时接受景衡的监工,这日子过的,简直人生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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