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来年没有立春日,就是民间俗称的寡妇年,所以在年底扎堆成亲的就特别多。
周家与高家商议好的婚期就在腊月初二,三个多月的准备时间有点仓促。两家各自忙的人仰马翻,把三媒六礼各种程序走齐了,也就进了冬月了。
最让静淑安心的是互换庚帖之后,发现两个人的八字甚是相合,是相宜相生的好兆头。孟氏也因此喜上眉梢,身体略有好转,便起来忙活了几日。
“娘,明日就离开柳安州了,我想再跟娘睡一晚,做一回小丫头。”静淑眼里含着泪,拉着母亲的手依依不舍。
孟氏点点头,瞧着温顺的女儿,也满是担忧。
娘俩儿躺在一张床上,轻声细语地说着贴心话。
“静淑,你是个知礼懂事的好孩子,娘对你放心。只盼着那周朗是个知冷知热的人,能疼妻爱子,也就够了。”孟氏低声道。
“娘,这辈子嫁给爹,您后悔吗?”静淑突然问道。
孟氏一怔,没想到女儿会问这样的问题,沉思了一会儿道:“不后悔,这就是娘的命。当年你祖父任柳州牧台的时候,你爹是柳安州的少年英雄,有他在,不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吧,起码街上没有地痞流氓敢惹是生非。哪个少女不仰慕英雄呢?高家来提亲的时候,娘偷偷地欢喜了好久。你爹他不常回家,是因为军务在身,没有办法。”
“娘,我依稀记得小时候没人时,您会叫我的乳名暖暖,为什么后来不叫了呢?就像可儿,不就是把乳名叫到了大么。”
静淑出生在冬天,那一年出奇的冷,孟氏生孩子疼的死去活来,丈夫却不在身边,晚上抱着孩子,她总是觉着冷。哄孩子的时候,自然就唤她“暖暖”、“暖暖”,可是她怕被别人听到,怕别人猜透她的心思,从不敢在人前叫。后来,静淑长大记事了,就不叫那个乳名了。
“先别说这些了,有件重要的事差点忘了,”孟氏起身,从红木箱子的最底层拿出一本小册子,拨亮了蜡烛,让静淑坐起来瞧。“原该大婚前一日才教导你夫妻之事的,可是母亲这身子骨经不起长途颠簸,既去不了京城,就只能今晚让你看着压箱底的东西了。”
静淑听彩墨提过,出嫁前母亲会给一本很特别画册,究竟怎么个特别法,她没有细说,只是丹凤眼中流转出异样的神采。
细白的手指翻开册子,闯入眼帘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赤条条的人。静淑手一抖,根本没看清他们在做什么,就把册子扔了出去。
孟氏也是个脸皮薄的,看女儿捂着脸在不肯看,连耳朵根都红了,自己也觉着很不自在。
“静淑,谁家女儿出嫁的时候,都有这一遭。第一次会很疼的,以后就好多了。娘……也不知该怎么说,你还是自己瞧瞧吧,免得到时候不知所措。”孟氏红着脸捡起册子,塞进女儿手里,自己却不好意思地脸朝里躺在了床上。
静淑捧着巴掌大的小册子,手抖成一团,手心烫的厉害,根本不敢打开看。又怕不学习,洞房花烛夜会有失礼之处,便紧咬着唇,强迫自己打开一页。
她努力睁开紧闭的双眼,强迫自己看清楚。看到画上的男人一手摸着女人胸前的柔软,一手捧着脸颊,两人嘴对着嘴,下面有男人身上的一个大东西半杵进女人身体。
原来夫妻之事就是这样啊?那她宁愿不要。
静淑合上册子,捂着小鹿乱撞的心口,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急喘的呼吸。
太羞人了!
自己的身子,沐浴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让丫鬟看,怎么能让男人看呢?而且还又是摸又是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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