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动了动唇瓣，喉咙有些干涩，声音有些沙哑，“他。”
“抱歉。”医生回，“我们已经尽力了。”
就这么一句话直接把姜玥打入万丈深渊，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搅碎一般，疼的她无法呼吸，身体踉跄了两下。
眼看着要往地上摔去的时候，程未及时出手，一下搂住姜玥的腰，帮她稳住身体。
“去看一下他吧！”医生遗憾地叮嘱了姜玥一句。
姜玥垂下眼睫，眼泪滚出眼眶，她轻咬了一下唇瓣，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我扶你进去。”看着姜玥这番反应，程未心疼不已，他话语温柔地说道。
“不了。”姜玥恍然地回过神来。
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撑起自己的身体，和程未拉开距离，“我自己进去就好。”
话说到这次，姜玥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程未看到的心头一紧，张了张口，本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姜玥已经错开他，直接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可纵使如此，她还是努力地强撑着，最后走进手术室，医护人员的目光也在此刻纷纷落在姜玥身上，带了几分同情和抱歉。
“叔叔。”姜玥走到手术台前停下，看着躺在手术台的管家。
大概是她的声音起了作用，管家动了动指尖，扭头看向她。
视线相撞的这一刻，过往的一切如同走马观花的影片一般，一帧接着一帧地从眼前闪过，然后不停地刺激着她的神经，眼泪就在这一瞬间夺眶而出。
“叔叔。”姜玥又唤了管家一声，唤的很是艰难，就像是钝刀子在割她的肉一般，一块接着一块。
管家听闻，动了动指尖，伸手要去拉姜玥的时候，姜玥见此，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一下握住管家的手，“我在。”
“二小姐。”管家虚弱地喊姜玥。
姜玥听的鼻腔一酸，她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离开京城。”管家说。
声音很小，小的细弱蚊喃。
姜玥听的模糊。
管家继续道，“离开京城。”
这一次，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这番话，姜玥听到愣了一愣。
在看着管家的时候，管家一下捏紧她的手，“答应我，离开京城。”
字字珍重！
说的艰难！
姜玥知道了，她红着眼眶，用力地点了一下头，“我答应你离开京城。”
她离开京城。
眼泪一下滑落，打落在管家的手背上，感受到手背上的温度。
管家艰难地伸手，动作温柔地帮姜玥擦掉脸上的眼泪，“不哭了，乖。”
话温柔到极点，姜玥听闻，一下咬住自己的唇瓣，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她不哭！
真的！！
她没哭！！！
她就是难受，是真的难受，为什么走到最后她身边的人都会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她，就连最后一个管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