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往南行,到达冰刹海极南之地时,突然发现,此地情形与其他地方大为不同。
此地没有高大的雪山,也没有广阔的冰川,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巨大的冰刀。
冰刀十分锋利,看上去堪比稀世宝剑,吹发可断。人若行在其间,一不小心就可能命丧黄泉。
然而,仔细观察片刻,又当发现,此地的主要危险并非来自于那些冰刀,而是冰刀中间永不间断地寒风。
凛冽的寒风在冰刀间呼啸而过,长年累月地打磨着冰刀,但凡有不平之处,立刻就会被削平。正是这等威力,才使冰刀永远保持着锋利。
寒风凛冽如斯,生灵闯入,一触寒风即死,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冰刀。
冰刀上空,寒风并不稍弱,但由于没了束缚,汇成了一股股乱流。乱流奔行,在天空中埋藏了无尽杀机。
在这片刀林之上,却有二人临空而立,即便乱流袭来,也是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轻轻松松就躲了开来。
只见一人着一身墨绿长衫,身形挺拔,给人以器宇轩昂之感。若是肖逸在此,当认出此人便是那儒家孔门之主季宏仁。
另一人则着一身黑袍,脸上罩着黑巾,看不清面容,一双阴森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底深处。
这时,季宏仁目视前方,望着刀林之后的一片苍茫之地,说道:“现在雪参族人都躲在这乱流之内,那妖王在此地又有先天优势,我们闯不进去,等又等不出来,这样耗下去何时才有结果?”
黑袍人道:“莫要心急,我已经引来了妖王的牵挂之人,到时,妖王必然会主动出战。”
季宏仁登时喜道:“你是说肖逸?”
黑袍人点头道:“不错,若是所料不错,至多一日,那小子就会赶到这里来。”当下,将刚才以传魂秘法诱骗肖逸来此的经过与其说了。
季宏仁听罢,咋舌道:“鬼家灵魂之术果然神妙!”顿了顿,喟然道:“此子悟性过人,修炼甚快,这才前来,定让他有去无回。”
那黑袍人忽然笑道:“季门主乃是做大事之人,怎么突然和一个小辈斤斤计较起来了。”
季宏仁如实道:“不瞒前辈,半年前我见此子时,他不仅在道家功法上大有精进,就是浩然正气诀也修炼到了第九层,若是再任其发展下去,只怕今后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对于这等难以掌控之人,还是趁早动手,以绝后患。”
黑袍人却道:“季门主无需多虑,他修为的确又增长不少,但是今生怕是无望突破浩然正气诀第十层了。”
季宏仁忙问道:“此话怎讲?”
黑袍人道:“无论儒家功法也好,道家功法也罢,想要达到最后的圣人之境,必须要道心完整,没有一丝缺憾。他为了救妖王,肯与我定下那个口头协议,已然违背了道心。纵然没有种下灵魂契约,但终究在他的道心上留下了一道裂痕。这道裂痕没有修复,他永远也无法踏出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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