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关上,管家收伞坐到副驾驶。
他担心的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没看到顾子鹤出咖啡厅,他又才硬着头皮和季礼蓉道:“夫人,您这么做,会不会”
“怎么,连你也要向着那个小子了?”季礼蓉打断管家的话,质问道。
“我不敢。”垂下眸,老管家又把心里的话憋了回去。
咖啡厅里,等季礼蓉走后,顾子鹤整个人才卸下气来。
他心锥疼,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整个人都脱力了,他扶了拐杖三次也没扶稳,脑子里心里,总是回荡着刚才的对话。
他真难过,原以为经历了那么多,终于可以和沈亦琛过安稳日子了。
那天去医院拆石膏,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和沈亦琛过安稳日子了,以为再难也不会有现在难了。
但他错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会有人出来阻止他,阻止他奔向沈亦琛。
凭什么啊,他顾子鹤这一辈子,怎么就这么惨。
活的跟电影里的悲剧反派似的,可他明明,什么事也没做错。
他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人而已。
出了咖啡店,顾子鹤才发现外面是倾盆大雨,伞落在刚才的位置忘了拿了。
算了,忘了就忘了,他不想回去取了。
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咖啡馆,跟有人从天上泼水似的,一下就打在他身上,晃了晃,有些走不稳。
眼前被雨水模糊了一片,淋湿了全身。
耳边是暴雨的轰隆哗啦声。
他也想不起来自己要干嘛了,也忘了要躲雨了,就沿着街角一直走,没个尽头。
有路人见到他这副模样,急匆匆的跑过来想拉他去避雨,结果这么一拉,顾子鹤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地上了。
受伤的腿先着地,他却感受不到痛处。
那路人见自己把人给弄倒了,拉了几下没拉动,打着伞就急匆匆的走了。
顾子鹤躺在地上,跟个死人似的,没个生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的雨才停了下来,顾子鹤稍微有些反应了,扭头看了看,头顶,是一把黑伞。
哦,原来不是雨停了。
“这位同志你怎么样了?”男人的声音磁性中带着担忧。
顾子鹤正过脸看了他一眼,有些眼熟。
“怎么是你!”那人有些惊讶,低喊一声。
紧接着,黑伞就被他放到地上。
男人把他的手挎到自己肩膀上,旋即手臂用力,一把就将顾子鹤拖到了背上。
调整好位置,他又弯腰拿起了雨伞。
男人一手兜着他,一手撑着伞就这么走了。
“你怎么了?”男人声音淡淡的,关切的问。
顾子鹤抬头看着头顶的黑伞,眼神有些空洞。
他怎么了?
“我疼。”顾子鹤道。
男人以为他腿疼,一咬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你忍忍,我现在就送你”
“我心疼。”顾子鹤于是道。
还好,还好下雨了,没人能看得出他哭了。
雨可真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