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有人来修过楼道的灯，很快，它又能重新亮起来了，只不过这灯敏感的有些勤，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四周照个通明。
今天分明是除夕，贫民居里的人却丝毫没有一点年味。
屋内，安子听到那群人的吵闹声，打架声，甚至还有哪个没出息的哭泣声。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买能隔音的门了。
拉开门，他朝着外面吼了一嗓子：“给老子闭嘴，大过年的哭丧呢！”
不出意料，老人手里的拐杖毫不犹豫的扫到了他的腿上，安子疼得皱眉。
“过年不许骂人，不许生气。”老人开口道。
“知道了奶奶。”安子挠了挠头，无奈的回应。
即便是发怒被打断了，但安子吼的那一声还是颇有效果的，果不其然，周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安子拉着门正要关上，老人的拐杖又再次抵住了他，把他往外一推，老人道：“我喊了李警官来家里吃饭，你去接接人家。”
李斯？安子皱了皱眉，他自己不是有家吗，老往这跑干嘛。
不容安子拒绝，面前的门就被人关上了。
他怔了怔，旋即才不情不愿的下了楼。
安子往下走了几楼就不走了，他在楼梯上坐了下来，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叼上，啪啪两下点上了火，深吸一口，烟从口鼻中喷出。
过了不知多久，楼道里才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哒哒的，极有规律。
安子听着这脚步声，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
走到他这层，声控灯突然亮了起来，那人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安子就坐在隔着他一个栏杆的楼梯上。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就一眼，李斯率先收回了视线。
像是没看到安子一般，他移开视线就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去了。
哒哒的脚步声又响起，安子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紧。
他没想到李斯会装作没看到自己，心里有些烦躁。
他掐灭烟头，拍拍屁股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李斯走的很慢很轻，安子就跟着他走的很慢很轻。
“我说你，能不能别跟只苍蝇似的围着老子绕，你自己没家吗？不会回自己家过年去？上次不是说了吗，别让我看”
不对，奶奶说了，过年不能骂人说脏话，可是他想说的明明只是祝他新年快乐而已。
面前的李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安子一个不妨，撞在他的背上，骨头硌得他生疼。
李斯转过身来，他站在安子上面一层的台阶上，微微垂眸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安子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喉头滚动，李斯想说些什么，被安子打岔了。
“别他妈在这挡着我，滚一边儿去，大过年的瘫着张死人脸”
话还未完，李斯猛地扳住安子的头，一个俯身吻了上来，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李斯满足的闭眼，没关系了，要打要骂他都认了。
“唔”李斯的舌头在里面缠绵着，还能拉出丝来。
安子不知道怎么了，一时间忘了反抗，身子跟触电似的僵住了，直到李斯放开他为止，他才回过神来。
“我喜欢你，杜安。”李斯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哽咽道。
“”
像是听不到他的话般，安子沉着脸走了。
末了，上了几个台阶，见李斯还没跟上来，他才回过头，凶巴巴的瞪着他道：“走啊！占了老子的便宜，你还想跑不成？”
他这个人，睚眦必报，你伤我一次，我要伤你两次，你一打我一拳，我要打你两拳。
你亲我一口，我要找机会亲你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