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琛在医院做了一天手术,深夜下班的时候,乏累的坐在车里,闭目养神。顾子鹤能去哪?他忽然想,要是没地方去,会不会又整天泡在酒吧,胃病犯了怎么办。
这些想法突然压得他胸口发闷,重重的砸了一下方向盘
他离家出走,自己不是应该松了口气么,为什么现在是这种感觉。他拿起手机,置顶的联系人是顾子鹤,看着这个名字沉默了好久,终于是丢开手机,一脚油门踩到家。
沈亦琛把车在门口停好,掏钥匙开门。平时房子都是灯火通明的,顾子鹤不是在看电视打游戏,就是在睡觉,看到他回来后才会回屋里睡觉。
可是这两天,房子里漆黑,透着空荡荡的感觉。好像顾子鹤不在,整个房子都空了。
矛盾的情绪,沈亦琛觉得自己现在快疯了。
然而顾子鹤在零那里过得潇洒快活,醉生梦死。
早上和零一起睡到自然醒,点一份外卖,再去酒吧玩,每天两点一线,充实得很。顾子鹤边在酒吧里喝酒边觉得,没有束缚的感觉真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用天天牵肠挂肚,搞得活都活不消停。除了,有时会想念沈亦琛的碎碎念之外,顾子鹤过得无比悠闲而快活。何必为了一个男人,就让自己活的不痛快呢。
就在沈亦琛忙忙碌碌和顾子鹤花天酒地的几天之后,沈亦琛终于忍不了了。他要把顾子鹤找回来,这是……这是他作为监护人的职责,他要为他负责,更何况他病的严重,在外边谁来照顾他。
顾子鹤此时正在零的酒吧。在吧台边缓缓的摇着一个盛着浅蓝色酒水的杯子,眼睛看着舞池眼神却飘忽到了别处。
“想什么呢。”零拿酒杯磕了磕他的杯沿,发出清脆的“叮”声。顾子鹤回过神,冲他笑了笑,“想男人呢。”
零也笑起来,趴在吧台上凑在他耳边说:“这下边的人,有几个比我好看。”
顾子鹤忍俊不禁,“你最好看,哈哈哈。”
嘴上笑着,心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看着谁,都像在看沈亦琛,可是谁都不是沈亦琛。他离开好几天了,沈亦琛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所以索性把他拉黑了。他是真的讨厌自己到这种程度,连打个电话都不肯。
不过,顾子鹤想,任谁一个正常的男人被人……会念着他的好?不可能的,不恨死他就不错了。
他还担着这个监护人的身份没有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能奢望什么。所有的后果是自己找来的,和谁都没有关系。
先喜欢上的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的是自己,上了他让他受辱的也是自己,先离开的也是自己。这么一想,从头至尾都是自己的独角戏。可怜至极,荒谬至极。
如果当时没有这些想法,退一万步讲,如果那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许,他们也能以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身份相处很久很久。
可是自己厌烦,他只想做他沈亦琛的男人。
顾子鹤忽然轻笑起来,对,不管怎样,他只能也只肯,做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