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月听她一讲,便想起了,其华那时说,孩子要在娘胎里就教好,一边给还没显怀的自己读千字文的场景,嘴角在笑,看到侍女已经上好茶,便挥退她,待屋里没人了,直接笑出声来了。
“阿姊,你笑什么笑吗?这很正常呀”其华被她笑得都低下了头。
“好了,”赵嘉月把儿子放在摇篮里,“我只是想起了你一本正经读书的场景,你以前都不爱诵读,却为了皓儿,肯在我耳边读书,你这番心意,我懂的。”
赵嘉月想起,其华在大夏国都大半年了,不禁问道:“你还没有怀孕吗?”
“阿姊,”其华被赵嘉月这样一问,脸色泛红,“哪有那么快?”
“不快了,”赵嘉月想起往事,语气有点遥远:“当时,我嫁给周琛一年了还未怀孕,娘便想着给周琛纳妾,那时周琛以新妇入门没过一年便纳妾,有违世俗为理由,娘才打消了念头。
可是,过了半年,我肚子还没动静,娘又想帮周琛纳妾,周琛还是拒绝了。可是呀,娘毕竟是过来人,不能纳妾,总可以抬丫头,便要求周琛给他那两个通房丫头的名分,周琛不能拒绝,只好抬那两人为姨娘。
周琛虽待我好,可是总有几天会在她们二人那过的,这之后,我终于怀孕了,娘也才打消了纳妾的念头,后来生了皓儿,也因此我与娘的关系才好多了。”
其华听到这些话,阿姊以前从未跟自己讲过,那时阿姊嫁了,看到她初为人妇时的笑容,是真心开心的,有一个世人都艳羡的翩翩公子,还待阿姊如此的好,却没有想到,这中间会有如此的波折,周琛的母亲想着给自己的孩子纳妾,想着能子孙满堂,这似乎是所有老妇人的愿望,这有没有错?其华不知道。
其华看着阿姊的面容,她比为少女时多了一份成熟,多了一份端庄,亦多了一丝愁绪,其华想起了,那时在学堂里的阿姊艳丽却不谨慎,她有才华,有美貌,有父母的疼爱,有着自己所没有的一切。
就连她嫁为人妻之后,也是人们艳羡的谈资,她的丈夫对她极好,纵使入门两年,也未曾纳妾,府里除了两个通房丫头,便再无旁人。
可是,似乎她的脸上越来越不快乐,那时的自己还很奇怪,为什么阿姊仿佛变了,不再是那个肆意挥洒的女子,她变沉稳了,变端庄了,变得越来越像一个高门主妇了,这一切都渐渐渗入她的骨子里,她自己却从未察觉。
“阿姊”其华低声唤道,对于这件事,其华知道自己没有评判的理由。
赵嘉月敲着她额头,“真是的,你什么表情吗?我都不感到悲伤,你倒先给我悲起来了。两个通房丫头而已,她们好好待着,我也不会苛待她们。倒是你,那人心思深沉,你又傻,我真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