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云腾看那壮汉说着说着竟然停住了，不禁大为光火，登时一记威胁的眼刀便甩了过去。
见此，那壮汉身子一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如今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早已没有了回头路。
于是索性把心一横，也不管官差有没有兴趣听，便自顾自继续讲下去：“可是于明他还有一个帮手，言语不合之下将小人一脚踢翻在地，小人这胸口啊，到现在还疼得慌。”
说着，那壮汉又将黝黑大掌抚上自己的胸口，场面直逼东施效颦。
王启文看得悚然，鸡皮疙瘩都开始冒出，心里暗庆自己早饭吃得不多，如今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两位官差一听民事纠纷升级为了刑事案件，默契地相互对视一眼，终于认真问道：“打人的，是谁？如今人在何处？”
“是……”话到嘴边，壮汉还是有点犹豫，但他最终还是道：“是王启文，如今人就在后面。”
“你说谁？”其中一个官差提高了音量反问，身体也不自觉前倾了几分。
那壮汉见状禁不住腿软，嘴上哆哆嗦嗦地回道：“王、王、王启文。”
闻言，官差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王启文倒是先气结了一阵怎么说她个名字，还说出了狗叫声？
赵云腾时刻注意着王启文的一举一动，见他似是被呛到了，以为他是乱了阵脚，便用得逞般地口吻道：“王启文，没想到吧，你也会有这天！”
闻言，王启文淡淡侧目，不明所以似地道：“哪天？”
“……”
赵云腾最是看不惯王启文这种“明明很慌乱还强装淡定”的样子，再说话时，不禁语气发狠：“被我踩在脚底下的这天！”
听了这话，王启文手抚香囊，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她记得她曾经看过抖音评论，有人曾教导过21世纪当下青年：我们不要轻易地嘲笑别人，除非你实在忍不住。
“你笑什么！”赵云腾眉目狰狞。
不知为何，明明他确定自己此计滴水不漏，可在看到王启文肆无忌惮的笑容时，他还是失了胜券在握的信心。
可恶。
这王启文着实可恶！
偏头看了看官差，见他们正在与壮汉焦急地小声核对着什么，王启文终于是敛了笑意，正经问道：“赵云腾，你不觉得……你的计划，进展得太过平顺了吗？”
最后小半句，王启文说得一字一顿。落下的音量不重，却似有石锤敲击在赵云腾的心脏。
一下一下的，令他的脑海忽然空白一瞬。
太过平顺了？
好像是的。
他不过是安排人在王启文的附近找于明的麻烦而已，哪成想这王启文竟然主动凑到了事发中心。
连他想好的第二步“祸水东引”也省了，平顺得简直犹如神助。
先前他还不觉得有何不妥，只道是风水轮流转，就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王启文的“任性妄为”了。
如今经王启文一点拨，倒令他悄然惊出一身薄汗来，太过平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