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文闷声看着,心中有细细的疼痛弥漫开来:“红药你轻一点。”
红药闻言,抬眸看了王启文一眼,心中无辜:她已经很轻了呀。
但转念一想,这是自家少爷心疼夫人的表现,便喏喏答应,手上动作更加轻缓。
原以为如此这般应该能让王启文满意了,却不想两秒过后,王启文又道:“红药,你搽这么慢干什么,这红了一大片,你得快点搽上一层啊。”
红药闻言,顿觉欲哭无泪:给人上药,哪有又快又轻的呀,这两种效果很难兼得的好不?
柳如眉看着王启文细细皱起的眉头,心中似有春风拂过,悄悄地开了漫山遍野的小花,遂替红药解围道:“夫君,你还没说是谁人给你捎的信呢。”
闻言,王启文的目光从柳如眉的手背上短暂移开,看了她一眼以后,立马又迅速地低下头去,张口便道:“红药,还是我来吧!”
红药:“……”
柳如眉:“……”
王启文接过药膏,仔细地替柳如眉搽抹一遍,又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玉手吹了几口凉气以后,把药膏盒盖好,交给红药收起来,嘱咐她以后要记得定时给夫人搽药。
然后方才开口道:“这次的信笺上没有落款,但依我看,应该是云华。”
红药放好药膏以后,见两位主子谈起了正事,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云华公主?”柳如眉诧异,“她又给夫君捎信了……”
后半句,并非是疑问的语气,字句之间,有淡淡的忧伤和醋意晕染开来。
王启文倒是没有注意到柳如眉的小情绪,继续说道:“这次的笔迹,前几个字还算工整养眼,最后几个字潦草难认,似是仓促而成。如眉,你说当时的情况是不是……云华给我写信,却差点被谁给发现了?”
“云华公主信上写了什么?”
“就几个字京中异动。”
王启文说着,将袖中信笺拿出来递给柳如眉看。
“就这四个字?”柳如眉讶异。
等接过信笺打开一看,果如王启文所说,寥寥四字,前两个字还是行楷,后两个字居然就转为狂草了。
柳如眉自幼习的便是规规矩矩的字体,若不是王启文早就把字音都说了出来,她还不一定能认出最后两个字呢。
“夫君是担心云华公主如今处境艰难?”合上信笺,柳如眉想起王启文方才的猜测。
“那倒不至于。”王启文严肃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如果她真的处境艰难,怕也无法将这封信送出了。再说了,她可是海裕宗最宠爱的女儿,有几人敢为难于她?”
“云贵妃?云建?”柳如眉猜测着。
“这两个人可都是她的亲人,就算是发现了她在干些什么怪事,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