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侍郎为缓解顾尚书的尴尬，咳嗽了两声，然后质问徐轻之道：“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大人可以请京城质银司的胡大人前来，一问便知下官并没有扯谎。”徐轻之不卑不亢地道。
“那……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最多也只能证明，靳家人并没有一次性给于明这么多的官银。可这与我朝云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闻言，顾尚书暗暗点头，心想关键时刻，这副手还挺管用。
听到何侍郎这么问，徐轻之从袖间也掏出一沓纸来，淡定地道：“二位大人，这是下官搜集的证人证言。”
“什么证言？”顾尚书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无奈曹公公坐镇于此，他不敢马虎行事，只能对何侍郎说道：“呈上来与本官瞧瞧。”
何侍郎刚把那一沓的纸呈到顾尚书的手上，徐轻之就接着又道：“这些证言，都是下官派人去京城的商铺中一一采证而来。”
“他们一致交代，在八月二十日这一天，曾经有人到他们的商铺中，用另一家的官银换取他们手中的靳家官银。但是那换取之人却不让他们在账上如此记载，只准他们假写采买了物品。”
在徐轻之说这些话的同时，顾尚书也在翻阅那些证言，而且越往下翻，他的脸色越是难看。
直到翻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可以直接用来哭丧了。
他的手上总共有一十一份证言，均指证，在八月二十日这一天，有人曾用云家官银来换取靳家官银。
略微计算了一下这一十一份证言上所说的官银数字，总共三十六两，与方才他们说的靳家官银大致能吻合得上。
这也就是说，二十三日于明收到的那一箱官银中的将近四十两靳家官银，很有可能就是云家官银换取过来的。
看到铺垫得差不多了，王启文直起腰身，接着说道：“禀大人，正是因为我们知晓了这是有人想故意栽赃陷害，所以才将计就计，在与于明商量以后，我与他换了原来签订的契约，将契约改成了如今的这一份。”
“大人。”王启文说着，也拿出一张纸来，正是她自己的那份契约，“这两份契约的背面，均有一行字，大人拿去火上烘烤一会儿，便能看到了。”
闻言，顾尚书与何侍郎将信将疑。何侍郎将自己手上的那份契约翻过来仔细看了，如今是什么也没有。
便边过来拿王启文手上的契约，边道：“必须用火烘烤，才能显现？”
“是的，大人。”王启文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契约交给何侍郎。
顾尚书听着这话，觉得有些玄乎，而且他害怕指证云建的证据越来越多，便不太情愿依王启文所言。
关键时刻，曹公公将手中的拂尘从左手弯甩到右手弯，捻着声音道：“这听着倒还有趣，咱家侍奉御前，从前也听过这等事情，却未能有幸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