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知道王启文没有真的生气,遂没有搭腔,酒碗不离唇边,咕噜又喝了一大口。
王启文看着弋阳这一战告捷以后,回来就大碗喝酒的样子,不禁心胸坦荡许多,仿佛瞬间便装下了万水千山,并且由衷觉得,只有这样的人生,才叫过得恣意潇洒。
“唉,好吧,既然弋阳大将军难得亲力亲为地要考核我,那我就说给弋阳大将军听听吧。”
听到王启文故意这么说,柳如眉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她的夫君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幽默风趣。跟着这样的男人,往后余生应当会有不少的欢声笑语吧?
清了清嗓子,王启文说道:“先帝登基一年而中道崩殂,今遗有三子,然二皇子、四皇子均已背倚大势,且都成年,不可为其他后入势力左右。更有之,即使拥立成功,两位成年皇子之拥趸良多,从龙之功亦不可能出众也。唯有小皇子尚在襁褓,无识无支,靳家若能扶登大位,不仅功高盖世,还可培之为己欲之端为。而如今,天下三分,靳家……”
“启文……”弋阳忽然喊停王启文,红着脸道:“咱别整那些文乎文乎的行不?我就是一个武将大老粗,不大会他们文臣贤士之间的之乎者也那一套。”
听到弋阳这么说,王启文神情一滞,差点就脱口而出:“我说的是古文言文啊,你们古人不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可转念一想,他们平时说话好像确实不是这么说话的,当即想起自己高中老师曾经说过:“古人平时说话很正常,就像鲁迅的狂人日记中那般。至于这些之乎者也的文言文,都是那些文臣贤士之间的话、做的文章。”
想到了这里,王启文也不好意思再说文言文,便转回了白话文,道:“如今天下势力三分,虽然靳家与弋阳你想扶持的对象不一样,但是在云建彻底倒台之前,你们还是有合作的利益的。”
“嗯,正是如此。”弋阳放下酒碗,点头赞赏,之后又道:“但启文你还是没有说,小皇子为何会在靳家人的手上。”
“想通了前面的,这个还不简单?”王启文的表情颇为自信,说道:“靳家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对皇后娘娘肯定极为重视,平时也是经常出入皇宫,所以自然会在宫中打点出自己的人脉。”
“四皇子围城,像皇后娘娘这样的大人,靳家都能救出去,更别提只有一怀之抱的小婴儿了。”
“再说了,皇后娘娘无子,若是能将尚在襁褓之中的小皇子说成是皇后娘娘的孩子,以后靳家依旧是皇亲国戚,荣宠无限。”
“嗯……”弋阳听完,情不自禁地对王启文竖起了大拇指,之后却是叹道:“可惜就是海裕宗不知小皇子是在靳家人的手上,反给云建和四皇子利用了一把,将我与二皇子定义为谋下犯上的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