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文!启文!”陈溪扔掉手中鲜血淋漓的长剑,奔过来将王启文的上半身搂进怀里,道:“启文,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回去!”
听到陈溪焦急的呼唤,王启文睁开厚重的眼皮,此时才发现莫侍卫竟然也躺在了地上,死得比他还透。
“陈溪你……”竟然动手杀人了。
不过这一切都太晚了,王启文摸了摸脸上的鲜血,与陈溪道:“不用麻烦了,我就想在这里。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从何而来,所以我也不纠结身归之处。”
“不,启文,你想想你的娘子,想想你的娘亲!”陈溪被王启文脸上的血吓得不轻,双手抖个不停。
闻言,王启文轻轻笑了,流出两行清泪,交代陈溪道:“帮我谢谢她们……如果没有她们,我这一世就不会感受到家的温暖。”
“还有……”王启文转眸看向陈溪,“我也要谢谢你和弋阳,你们都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
听到王启文说出这样类似于交代遗言的话,陈溪忍不住也流出了眼泪,颤抖着嘴唇道:“启文,你到底伤到了哪里,你说一下,我好给你包扎。你别这样,你肯定不会死的!”
说这话时,陈溪的心中懊悔无比他之前就不该犹豫,不该害怕,自己的这一个好兄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愧疚一辈子。
“陈溪,不要内疚……”王启文说话的声音很虚弱,浑身不仅酸软,还到处疼痛,“其实,你能不生我的气,我已经很高兴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到底伤在了哪!”陈溪流着泪咆哮,抽出手一看,发现自己的手上早已经黏腻一片。
顺着自己这只手方才放过的方位再摸回去,陈溪感受到王启文的脖子和肩上都在出血。
“陈溪,你别管我了,去找柳如眉吧,她跟着马车走了,那马车没有人掌舵,我怕她会出事。”
“不,你还是自己去救她吧,她是你夫人,又不是我夫人。”陈溪一边撕下一块布条给王启文包扎,一边故意说道,泪水又悄然滑落几颗。
细心地包扎了一会儿以后,陈溪差不多从方才杀人又担忧的劲里缓了过来,疑惑道:“不对啊启文,他方才明明还没有砍到你就被我一剑戳中了,为什么你还伤重成这样?”
闻言,王启文一秒睁开了眼睛,惊讶道:“是吗?”
看到王启文忽然睁开了眼睛,神情也精神许多,陈溪越发怀疑,道:“启文,他不是照着你的脑袋砍下去的么?怎么你的伤会在肩与后颈上?”
听到陈溪说出这两个受伤的位置,王启文貌似明白过来什么,遂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除了脸颊上的那一条伤痕,王启文余下只摸了一手的血液,却并没有摸到什么别的伤痕。
陈溪看着王启文摸来摸去,并不似一个将死之人,再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胸口鲜血淋漓的莫侍卫,陈溪“嚯”地一下推开了王启文搞半天搁谁这儿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