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找这种幌子就是。”
唐莺儿是见过风浪,经过事情的人,自然不会随便谁的醋都吃,她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斯翰今年虚岁十七,过不了多久就要议亲了,那个时候,才是她真正尴尬的时刻,难道她要给一个十几岁小女孩行侍妾之礼吗?!
生来做嫡长女,嫁人做正妻,唐莺儿受不得屈辱,想到以后,她突然就黯然了。
隔着头纱,斯翰没有察觉唐莺儿的不快。他正目不转睛盯着从小轿上下来的襄王,半年没见,只见襄王两鬓竟然都白了。
虽然是被关在皇室别院,好吃好喝不亏待,但圈禁就是圈禁,襄王也是多思多虑之人,半年下来,人看着老了有十岁那么多,容貌不改,可眼神里尽是苍凉。
徐怜意和唐鹤儿感触最多,一左一右给襄王郑重行礼,徐怜意眼泪先掉下来,幽幽地说:“王爷受苦了。”
唐鹤儿冷眼看徐怜意,忍住敌意,对襄王道:“咱们还是进府说话方便。”
这众目睽睽之下,哪里知道都是什么人,又有谁的耳目呢,但凡襄王府在人前露出一点不满,没准都能传到皇上耳朵里,何苦生事呢。
襄王对唐鹤儿的稳妥点点头,半年不见,她已经历练出来。进府再看,王府上下秩序还在,又对唐鹤儿心怀一分赞赏。
这府里如今谁当家,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正堂落座,妻妾儿女纷纷请安见礼后,徐怜意便开门见山问:“王爷重获自由,往后有什么打算?”
襄王沉吟,有句话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徐怜意,也不知道,告诉了她,她能不能听懂:从今往后,他,襄王以则,恐怕不会再被朝廷启用,只能做一个无职无衔的闲散王爷了。
“本王”以则终是没有勇气辜负妻子、儿女一双盼望的眼睛,她们还指自己再为王府挣个体面。
可自己已经彻底失去君心了。
“王爷,还要揪着阚氏一案不放吗?”唐鹤儿了解以则,他太固执了,固执到为此受了牢狱之苦,都不能长教训。
“此事,等本王见过皇上再说。”
唐鹤儿还想再劝,突然就听徐怜意冷笑。
“王爷去御前,最好再问问皇上,他和唐侧妃到底有没有行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