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皇上白等,那就是欺君了。
柏斌郑重跪在宝殿中,当着满朝同僚的面,说道:“臣心意已定,再无转移。”
光武帝回了山溪堂,把柏斌和凌郡主这桩事当成乐子讲给唐雀儿听,以为她好打挺,要缠着他讲更多,然后他好就势逗着雀儿,让她乖乖上塌供自己宠幸。
哪知道说完之后,唐雀儿并不怎么感兴趣。
以敖说一句,唐雀儿就敷衍地跟一句:“是吗。”或者,“是吧。”
卖巧不成,光武帝觉得有点无聊,他又伸手去捞身旁撕书折纸的唐雀儿,想亲亲她的小脸蛋,却看她仍旧心不在焉地折一堆丑陋的纸鸢。
“你每天都折纸鸢,整整一个夏天过去了,怎么你丝毫进步都没有,还折得这么丑?”光武帝的疑问,也是山溪堂所有伺候唐雀儿的奴才们的疑问。
唐雀儿是什么脑子,大家都领教过,怎么纸鸢折了这么久都不进步,还是这么丑实在是匪夷所思,如果她不喜欢纸鸢,心不在此,那为什么还每天都折呢。
唐雀儿神色里的狡黠一闪而过,一把收走光武帝手里的纸玩意儿,娇憨一笑,“折来打发时间的,所以就随便玩玩。”
光武帝挑眉,并不怎么太信。他还想再问折纸鸢用的是哪本书页的事,就听见外头,顾臣在窗下清了清喉咙。
大太监有事,完全有资格进来回禀,之前也不是没当着唐雀儿的面回禀过,这一回,却十分小心,只在外面打暗号,却不进来。
这让唐雀儿狐疑。
光武帝有话:“先去山溪堂书房等朕。”
顾臣说是,转身要走,却被唐雀儿的话给定住了身。
唐雀儿对光武帝说:“朝堂上的事,皇上尚且不瞒雀儿,怎么这会要回去听信儿了?”
唐雀儿要听。
光武帝心下叫苦:这事,她不从自己这里知道,也要从别人那知道,瞒不住,可还想要瞒,是因为他总怕雀儿心里不舒服。
“雀儿听了不许不高兴。”
唐雀儿昂着头,眉往上,眼往下,已经要不高兴了,“先说,说了再看高不高兴。”
光武帝火气又要窜上来,可他又不能对她,只对着窗外没好气道:“有事就赶紧说!”
就见雪白的窗纸上映着的人影,躬了躬身子,小心对奏:“萧贵嫔娘娘确有身孕,已经三个月了,太医说胎气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