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东省军务让父亲忧心了?”
柏鸣点点头,也不避讳儿子,“自从端王到东省整理过兵务后,你叔父柏啼和端王的势力就开始挤压为父的兵权,这一年,为你姐姐的事,为你的事,为父总是往返于都城与东省,渐渐的东省大权旁落不可避免,所以,明日为父准备提早返回东省,府里,以后就靠你和你媳妇当家,别叫为父两头担心。”
柏斌郑重地磕了一个头,不得不承认父亲老了,再也不是那个能争善夺、不可一世的柏大将军了。
家门从此就要靠自己了。
一拜一起身,柏斌轻轻抚了抚翻开的袖口,里面水光一闪,柏鸣看得分明。
“你胳膊上戴的那串冰葡萄珠子,是昨日唐贵嫔送的吗?”
“是。”柏斌心里微动,那串珠子名贵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这是她送他的,取同心同臂之意……郡主那串戴不戴与他无关,他只戴自己这串,便是与鸥儿同心同臂了。
但柏鸣却领会成了另一种意思,他点头赞许儿子道:“也好,你带着,与郡主做一对同心同臂的伉俪也好。”
柏鸣柏斌父子一起走出书房门,就看凌郡主十分乖巧地候在门外,亲自端着茶盘点心。她不敢贸然进去,只在外头等着,见里头出来人,赶紧请安。
“父亲,相公。”凌郡主偷偷看了柏斌一眼,看他面上仍是冷冷地,忍不住露出难过的样子。
柏鸣也是洞察之人,对凌郡主安慰道:“男人家总是又冷又硬的,郡主也不必动不动就伤怀,还像个待嫁闺女一样就不好了。好好持家才是妇人之道。”
凌郡主觉得这是训斥,也不敢搭言。
柏鸣一看这是个小性子的,又放柔和了几分,执起柏斌左手,展示给凌郡主看,那一串冰葡萄珠子透亮青翠,阳光之下,一见生华,凌郡主已经有几分明白,含羞听着柏鸣接下来的话。
“你看,斌儿都想与你同心同臂了,你还要每天都委委屈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