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玉敏那丫头的造化了。”
夏姑姑也无可奈何,连她自己的命也系在玉敏的裤带子上了。
“姑姑看,那位,会不会向陛下闹?”顾臣朝唐雀儿努努嘴。
夏姑姑明白顾臣的意思,以那位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如果她觉得受辱了,撒娇耍混闹一场,也能把没事闹成有事。
到时候,为了安抚佳人,可能也要拎出个背锅的来。
夏姑姑了解唐雀儿,对她还有几分信任。“事关重大,那位是明白事的。”
顾臣点点头,心乱如麻,他佩服夏姑姑这个时候还敢信人。
门口那位唐氏他可不敢信,最近那位性情有变,越来越看不透,哪有女子能在这事上“明白”。
她能“明白”什么,不过是有宠没宠那点心思。
“顾公公!皇上叫掌灯呢!”迎春姑姑过来报信。
顾臣、夏姑姑都是脊梁一凉。
叫掌灯,那就是发现了。
忙忙的,传了四个掌灯太监,溜着肩膀挨个把寝殿床前窗下的灯烛,点了一个遍。
寝殿内,顿时金碧辉煌,亮如白昼。
光武帝坐在塌边,里衣的衣带未系,胸膛袒露,肌肉纠结,内帐挑起,他被灯火照得高大俊美,如风流谪仙。可表情却不淡泊。
光武帝眯眼看了看并肩而跪的唐雀儿和玉敏,同样身着灰白色的褙子,难怪会以为玉敏是她。
他觉得自己真是,瞎!
那是个什么货色,他竟然弄到一半,才察觉不对劲,唐雀儿是没有毛发的人,这个玉敏可不是,乌压压丑陋不堪,他竟然早没发觉!
再看垂手的顾臣、夏掌赞,光武帝更加来气。
“你们也是瞎的吗,眼瞎,心也瞎?怎么办的差!”
这一堆的人就像背稿子,轮番地说奴才有罪,奴才该死,皇上息怒。
真叫人头痛,本来就是宿醉,这下酒醒了,以敖的头更疼了。
“都给我滚出去!”
后来他又想起刚刚榻上缠绵一景,厌恶地看了眼玉敏,对夏姑姑说:“把被衾都给我换了。”
光武帝起身去窗下那张罗汉床上眯过了后半夜。
这一夜大家都侥幸还没死,但谁也不敢瞎乐观,秋后算账的事得等光武帝醉意过去,谁知道要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