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鹮儿摇摇头,也不点破,他哪里知道,她要求面圣已经把正元帝的火拱起来了,再不做出个本分样子,如何让皇帝留一丝怜悯,哪怕这一点点的怜悯能惠及自己的儿子呢。
他们夫妻也不好为穿戴争辩,赶着午膳前就一路车马随从地出门入宫了。
还是上次的时间,还是上次的光景,还是上次紫霄宝殿的暖阁门前,老太监来传,“请四王府侍妾唐氏觐见。”
唐鹮儿对老太监一屈膝应了礼数,突然想起什么来,对以荣说道:“出来得急,忘了带给圣上绣那幅鹤立苍松图,王爷回府帮我取来可好。”
这叫什么事,这么重要的礼物怎么还忘了,以荣很不高兴,可又无奈,“叫下人去取吧。”反正皇宫离府不远,一去一回耽误不多,说着以荣就要和唐鹮儿一道进去面圣。
老太监拦下以荣,“圣上并未召见王爷。”
以荣一愣,唐鹮儿赶紧推以荣,“那你也别侯着了,回府帮我把礼物取来吧,亲自去才显得心意好呢。”
“两位还是别叫圣上久等。”老太监一催,以荣无法,返身就出宫去了。
唐鹮儿望着尘埃飞舞中以荣的背影,心内哀恸,这一世他们夫妻就到这里了。
踏入暖阁内殿,唐鹮儿在一室暗黄暗红装饰的宫殿内,心里打了一个激灵,然后缓缓向着东边榻上的老者叩头行礼。
正元帝不叫起,就以居高临下的视角,望着眼前的妇人,呵,早就不是当年神采飞扬的小姑娘了,眉眼里全是沧桑的脸,还有几分知性的风姿,唐氏出美人儿倒是句实话,眼前这一位,是美得聪慧那种。
“那一年,你为朕来送信,是多大,今年又是多大?”
那一年是十四,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年整了,唐鹮儿再叩头:“今年,奴婢三十四了,至于,前尘往事,奴婢早已不记得了。”
正元帝冷笑,不记得?不记得你让以荣提什么想当年?!你以为朕老糊涂了,真的就以为你是想来请个安?!“到底来为了何事,直说吧。”
唐鹮儿再叩首,开门见山:“奴婢恳求圣上,给四王爷长子一个身份,圣上应了奴婢,奴婢愿付任何代价。”
正元帝挑眉,这是从何说起,以荣长子?叫斯翰吧,那是以荣唯一的孩子,也是这女人的孩子,无端端请封做什么?“以荣知道吗?”
“王爷要是知道,就不会为奴婢求见圣上了。”事已至此,唐鹮儿和盘托出,不敢叫正元帝觉得有一丝一毫的算计。“奴婢无福,但生养了王府唯一的孩子,他是奴婢最后的指望,可,王爷疑心奴婢影响他的前程,进而也厌弃了斯翰,为保斯翰一条性命,奴婢恳请圣上庇护,庇护您的孙子!”
瞬间,正元帝就懂了。这都是因为分配兵权惹出来的,这个老四,这个以荣,本事不大,却也要学得老三老五那般狠心,杀妻杀子吗?他们以为他们杀妻杀子表了忠心,他这个做父皇的就能满意了吗?
错了,他们的算盘都错了,能杀子的人自然也能弑父,哼,正元帝面带笑意,越笑越冷。“你倒聪明,知道找朕来保你的儿子。”
聪明如唐鹮儿,她才是看懂君心的人。
“可朕,为什么要答应你呢?”当初老三老五杀妻杀子的,正元帝可只是旁观,一言未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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