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母追在凶神恶煞的锦麟卫后边,被谷玉劝住。
萧冷石脸色一沉:“这里不是寻常官府,是锦麟卫,不是因为什么流言把寇姑娘带来的。”
不是因为流言吗?
坊长愣了愣。
他们害怕,不觉往后退了退,却不愿就此离去,眼看着谷玉和坊长被带走,敢怒不敢言。
“学生不敢。学生只是不信寇姑娘会做违法之事。”
“大人,好多离开的妇人又回来了,还送了铺盖来。”
察觉到萧冷石的目光,谷玉往前一步,却被坊长抢在了前面。
萧冷石的脸彻底沉下来:“你身为坊长,不说稳定民心,安生度日,却带头与这监生一起闹事,是以为法不责众,官府拿你们无可奈何?来人,把这老儿一起拿下!”
萧冷石嗤笑一声:“能有什么事?没看长刀一出就都老实了。一群乌合之众难不成还聚在衙门外过夜?等天彻底黑了就会散了。”
眼见人群涌动,局面有失控的迹象,萧冷石一声令下,一个个锦麟卫抽出长刀。
萧冷石面无表情看着对他行礼的少年:“你也是北楼坊的?”
维持秩序的锦麟卫齐齐扭头看,就见萧冷石面沉似水走了出来。
听谷玉这么说,坊长欲言又止,眼神难掩担心。
萧冷石眼神确实不错,这老者是北楼坊的坊长,少年正是谷玉。
坊长也向前一步:“大人,寇姑娘平安无事是我们北楼坊所有街坊的期盼,不是这孩子一人的事。”
“大人,这该怎么办?”
“玉儿——”谷母哽咽,却没有流泪。
“你不信,就能要挟锦麟卫放人?”萧冷石冷笑,眼神阴冷盯着脊背挺直的少年。
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在大街上露宿?
他不信这么多人都发疯。
谷玉上前一步,越过坊长,拱手道:“学生谷玉,见过大人。”
“娘,您好好的,儿子在里边才能安心。”
一个时辰后。
……
他就知道那些小民坚持不了多久。
“是,学生还是国子监的监生。”
“锦麟卫办案,三法司都无权过问,你们却来讨说法,不放人不走,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若是本官不答应呢?”
少年毫无退缩之意:“大人误会了。我们只是寻常百姓,如何敢要挟锦麟卫,我们是请求。”
有皇上口谕不能对寇姑娘用刑已经够束手束脚,再被一群小民拿捏住,也太搞笑!
半个时辰后,手下进来禀报:“大人,衙门外的人已散了不少。”
坊长等人的担心,谷玉是清楚的。可这事本就是他带的头,与锦麟卫对上了他藏在后头,推父老乡亲顶在前面,他成什么人了?
“你也是来让锦麟卫放人的?”萧冷石缓缓问,威胁之意明显。
而此时星光灿烂下的街头,老人孩子被劝了回去,其他人却沉默着,坚守着。
有住在附近的人好心劝,被劝的人摇头。
“我们不走。寒冬腊月我们无家可回的那天是寇姑娘送来了棉衣。现在都是初夏了,在街上呆一晚不算什么。”
现在,也该他们为寇姑娘送上“棉衣”了。/divc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