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过来了。”
栗母用手压了压了眼睛,往回走,没有吭声。
栗行书把门关上,走进来时,就看到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栗夏,她在睡梦中还在抽噎。
“夏夏没事吧。”
“没事,哭了一晚上,累了。”栗母心疼的看着栗夏。
“行书,咱们的女儿真的不在了,是我害了她,是我。”说完,她趴在了栗行书身上无声的哭泣。
栗行书抱着栗母,心里更是难受,当初他们的儿子夭折,这才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这唯一的女儿,要说是栗母害了她,他何尝不是那个刽子手。
“别哭了,对不起的是我们,不是这个孩子,她替咱们的女儿活下来,咱们应该高兴。”
“嗯,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咱们的女儿,咱们的夏夏。”
“这都是命,你看,这孩子能有这神奇的际遇,万一咱们的女儿也有这样的际遇呢,万一,咱们的女儿也在另一个世界里活得好好的呢。”栗行书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不仅安慰了栗母,连他自己似乎也要相信了。
“真的吗?”栗母惊喜的问。
“真的,我愿意这样相信,相信她会活得好好的。”
“嗯,我也相信。”两位老人一齐看向睡梦中的栗夏,露出了笑容。
睡着的栗夏睡得并不安稳,以前的影像和现在的影像如放电影一般的交错着在她的大脑中放映,一直撕裂着她的精神。她看着沈默扭曲着消失在时空中,她伸手抓却怎么也抓不住,随后消失的还有她认识的所有人,厉珩,栗行书,栗母……
“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回去,她要留在这里,她不要回到那个没有亲人的世界去。
“夏夏,夏夏。”栗母焦急的喊着栗夏,满头大汗的栗夏让栗母害怕。
听到栗母焦急的呼唤声,栗夏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栗母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扑了过去:
“妈,妈,我害怕,我害怕。”
“不怕,不怕,妈妈在这里,有妈妈在,谁也不能把你带走。”栗母抱着栗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我不走,不走,我要留在这里,我不要回去。”
“不走,我的夏夏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栗母像哄一个三岁小孩子一样哄着栗夏。
被拍着的栗夏又睡着了,她满脸通红,栗母接过栗行书递过来的毛巾,搭在了她的额头上。
“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受惊吓的发烧,没大事。你看她一直说着梦话,让别人听到了不好。”医院人多嘴杂,万一被什么人听去了,怕出事。
“婉柔,夏夏身上发生的事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说了,她就是我们的女儿。我栗行书能有这么一个女儿,我感到自豪。”这样的事太过惊悚,闹不好会出大事,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被当成研究的动物。
“我知道,知道。就是觉得我谁也对不起。”说完,栗母又忍不住掉眼泪。
“别哭了,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只有认了。夏夏这个孩子懂事,对我们又好,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福气,要珍惜。”
“嗯,是啊,是福气。”摸着还在发烧的小脸,栗母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