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想告诉我们尽管烧,不用怕?卢米安腹诽了一句,进入了蜡像房间后面的甬道。
这甬道斜斜往下,通往更深的地底。
卢米安本想捏住嘴唇,来一声表示感慨的口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
四人一路往下,直至甬道重新平整向前。
这里已没有亮起的壁灯,不管是使用煤气的,还是依靠蜡烛的,此时都沉睡在了黑暗里。
靠着四盏电石灯的偏黄光芒,卢米安看见斜前方有一个木门虚掩的房间,里面隐约传出陈腐到极点的淡淡血腥味。
他走了过去,伸手推开了那扇木门。
光芒流泻而入,房间内的景象映到了卢米安、阿不思等人的眼中。
这是一间不大的卧室,睡床垮塌,木头腐朽,桌子倾倒,不多的杂物散落在房间中央。
周围的墙上有一道道鲜明深刻的痕迹,那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强行挖出
来的,挖到最后,指头甚至烂掉,渗出了血液。血液残留于那些缝隙里,逐渐氧化变黑,在时光中失去了原本的模
样,但依旧令人惊讶地保留着淡淡的腥味。
这时,一声口哨响在了卢米安的耳畔。
阿不思.梅迪奇用这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感慨。
他从卢米安身旁挤过,进了房间,伸手抚摸起那一道道深入墙壁的抓痕。
“我能想象到当时会有多么可怕的噪音。”脸庞带着点婴儿肥的爱洛丝关注重点似乎不太对。
卢米安感觉是红天鹅堡曾经有人疯掉,被关在了这里,墙上的痕迹是他死前留下的。
略作搜索,没有收获后,他们继续前行。
他们在三岔路口选择了右侧,又看见了一个木门虚掩的房间。
这个房间内部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发黑的血迹,墙壁上仿佛还镶嵌着一些疑似腐烂碎肉的事物。
阿不思.梅迪奇打量了一阵,“啧啧”说道:
“有个家伙在这里爆炸了,从内到外爆炸了,血和肉洒得到处都是。
卢米安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这和他的判断差不多。
某位“纵火家”失控死亡的表现?
一手提着电石灯的诗人伊莱特有点艰难地抽了口樱桃木大烟枪,发表起自己的评价: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听起来很有诗意。”
爆炸就是艺术吗?卢米安咕哝了一句,走入房间,做起搜查。
这样的环境下,他的情绪比平常又躁动了一点,暴戾的冲动明显增强。
那些陈腐的血迹和碎肉似乎散发出了能影响他人精神状态的气息。
四人又前行十几米后,再次看见了一个位于甬道侧面、木门虚掩的房间。
这房间没有那种很淡的血腥味溢出,却让靠近的卢米安有种皮肤被一把把锋利兵器抵住,汗毛不自觉竖了起来的感觉。
锋锐!
这是他脑海里自然冒出来的一个单词。
随着电石灯光芒的照入,卢米安和爱洛丝等人看见房间内的家具全部变成了小块,不管是睡床,还是书桌,都以指头大小方块的形式叠在一起,处于半垮塌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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